朕不会强迫你去做什么,这条路始终是你自己选的。”
钟银煌负手而立,声音中却带着一丝惋惜与凄然。
虞晋声慢慢地走过来,试图靠近,傅锦画绝望地摇头,坚定地说道:“别过来,没用的,我杀了他,岂会独活?”
“我虽没有与你真正地相守在一起,我却是拿了性命去喜欢你。
华离,等我……”
傅锦画伸手将济阳王胸前的刀柄用力一压,那刀尖透过济阳王后心刺入傅锦画的心口,姿势亲昵,似是倾诉衷肠。
一曲杀破豪情,倾国倾城。
曲终人散时,暗弦无声,后宫青檐红瓦,曼纱罗帐,试问谁家女儿肯褪下情裳,一腔柔情,怎敌他帝王霸业之雄心?
宫锦,看似曼妙如画之地,藏了多少枯骨热血,嶙峋碎片。
当年错入清音庵后竹屋的邂逅,岂料这权欲、杀戮、雄心交汇的汹涌暗潮,颠覆了一段注定是死局的爱情。
尾声
和煦暖风,醉人心脾,破晓山庄的庭院中,在花丛的左侧置着一个秋千,一女子身穿淡蓝色的衫子靠在绳索上,轻轻荡着,嘴里哼着歌谣,怀里抱着睡得正香甜的孩子。
庭院的另一侧,石桌石椅上,一俊朗伟岸的男人正手持书卷翻看着,时而扬声说道:“画儿,你说耶律楚际拿到这擒龙令,到底能不能寻到他想要的奇珍异宝?”
秋千上的女子抬起头,如墨发丝绾起,露出绝世娇颜,正是傅锦画,而那石桌上坐着的男人,便是济阳王钟华离。
傅锦画见怀中婴孩动了动,轻轻蹙眉,看着那济阳王,似是嗔怪他说话声音太大吵了孩子,于是将那婴孩交给一直侍在身旁的问雁,缓步走向石桌,娇嗔埋怨道:“这擒龙令本是上古遗书,帝师曾再三叮嘱,习它,是为了领略其中浩瀚无边的气脉,你却不能看破世俗,问起什么奇珍异宝了?”
济阳王朗笑,见傅锦画娇颜薄怒,怜爱不已,一伸手揽过她的身子将她放在腿上,说道:“当初,你可是说过,不会后悔跟我来这破晓山庄,怎么最近频频发怒?”
傅锦画微怔,她也不知最近是怎么了,总是会轻易被撩起压抑不住的怒气。
济阳王见她蹙眉懊恼的模样,心里好笑,将头埋在她的胸前,低声说道:“画儿,我心口还痛着呢。”
傅锦画慌忙坐起身来,用手去扯他的前襟,急道:“还痛吗?叫我看看……”
济阳王见她神情急切,忧心忡忡,顿时有些不忍再逗弄她,按住她的手,捧在唇边轻轻一吻,深情说道:“不痛了,有你在便不痛了。
只是,当日你狠心刺出那一剑,就不怕我当场毙命,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傅锦画念及此处,回忆起一年前殇离宫变,自己用剑刺穿济阳王胸口的一幕,如果不是虞晋声教习自己如何偏离几寸刺穿人的胸口,那么济阳王便会当场命丧黄泉。
傅锦画不禁后怕不已,颤声说道:“华离,我仍旧是那一句话,你死了我岂会独活?我在地府伴你……”
济阳王拥她入怀,将头抵在她的发丝间轻轻摩挲着,万种豪情都化在无声轻叹中,便是这份柔情让自己甘愿死在她的怀中,放下逐鹿江山之心,袖手天下。
从此云水生涯,只在破晓山庄。
“半个月前,晋声让人送来一封信,说要来破晓山庄喝清儿的周岁酒,想必明后日便会到了。”
傅锦画轻轻“哦”
了一声,未动声色,问道:“那么庆宣王跟我三姐会来吗?”
济阳王回道:“你三姐刚给寻泽生了一位小世子,寻泽哪里有工夫来喝别人的喜酒?自是在王府忙着照料你姐姐和小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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