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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锦画苦笑道:“如若皇上没有十足的把握,就该知道我傅锦画便是制约济阳王最大的筹码,皇上既然要将我赐死,便是不需要拿我来要挟他了。”
“锦画临死前,恳请皇上答应一事,锦画身边的宫女问雁、青殊都属无辜,皇上逐她们出宫吧,不要让她们在战事中枉送了性命。”
傅锦画将绿瓶中的毒酒一饮而下。
“朕应你便是。”
傅锦画背转身,听见钟银煌脚步声渐行渐远,不由得心叹,这一生终了,竟是这种凄惨收场,可是当初自己进宫的那一刻,不是早已预料到会是这种结局吗?
傅锦画头晕目眩,拼着最后的气力换了一身白色衣裙,静静地卧在床榻之上,慢慢闭上了眼睛,眼前似乎还响起问雁的喊叫声,“小姐,小姐,问雁不出宫,问雁要陪在你身边……”
济阳王所带的亲卫以雷霆万钧之势攻破宫门,大肆杀虐,后宫侍卫奋起反抗,却架不住源源不断而来的反叛者的杀戮,渐成一地血腥、尸横遍野,妃嫔的哭泣,宫人的惊叫声,不绝于耳。
傅锦画一身白衣站在宫墙之上,远远眺望着后宫内外,自从在厮杀声中醒来之后,她便知晓钟银煌给的绿瓶里只是令人昏睡的药,却不是毒药。
她从墨画堂里走出来的时候,把守在墨画堂周围的侍卫并未拦阻她。
济阳王骑着骏马泰然自若而来,济阳王从马上跃下,朝傅锦画招手,说道:“画儿,下来,到我的身边来。”
傅锦画轻笑,指了指远处,说道:“站在这里看风景独好,不如你也上来。”
济阳王顺着台阶,一步步踏上宫墙,走近傅锦画,执起她的手,仍旧是冰凉刺骨,顺着傅锦画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边火光冲天,浓烟直上云霄。
傅锦画淡淡说道:“那是梨妆苑。”
济阳王有些诧异,那么远的地方,依自己的功力目测也辨不清起火之处是哪处宫殿,傅锦画凭什么那么笃定会是梨妆苑?
“因为那火是我放的……”
傅锦画静静地笑,眼神明亮而澈净,宛如风中飘扬的梨花淡妆。
济阳王挽过她的手,说道:“走吧,去乾元殿,我要让你看到我是如何指点江山。”
傅锦画抬手朝济阳王脖颈间绕去,低声说道:“抱住我,华离……”
济阳王身子一僵,揽住傅锦画腰身的手略微吃力,眉头紧蹙,不可置信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傅锦画后退半步,松开袖口处探出来的长剑,那柄剑直直地没入济阳王心口,鲜血迸发,陡然浸湿衣衫。
身后,钟银煌与虞晋声相继出现,站在远处朝这边看来。
济阳王身子一软单膝跪地,眼神却一直落在傅锦画身上,仿佛也了然这定是自己的宿命一般,苦涩轻笑,傅锦画悲痛欲绝,上前搂住他的身子,让他倚在自己的怀中。
“有两个字,叫后悔。”
济阳王嘴里吐出一口血,笑道,“你看,到最后我竟死在了你的手上。”
最终虚伪的和善会吞噬无声的抵抗,若要天下,怎能这般漠视生命?
济阳王望着傅锦画澈净的眼神,心道,覆了江山又如何,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抚向傅锦画脸颊的手在半空中跌落,无声地闭上眼睛。
傅锦画用手为济阳王细心地拭去嘴角的鲜血,朝钟银煌苦笑道:“你终究是赢了。”
“朕喜欢一个女人,也有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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