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纱布,左手自他左边绕到颈后,“往前坐些。”
池京禧闻言身子往前。
闻砚桐捏着纱布,在覆上去之前犹豫了一瞬。
她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种伤口,不知道该如何止血。
池京禧看出来了,忍着痛将右臂微微抬起,抬眸对她道,“缠在伤口上,用力。”
这是压迫止血法。
闻砚桐懂得也不多,只是偶尔在电视里看到些,她在学校里从来没有学过这些东西。
一瞬的停顿过后,她便一咬牙,跪着往前挪了两步,躬身把纱布覆在伤口上,几乎在贴上去的刹那,纱布就被血染红了。
她不管不顾的对着伤口缠绕,一圈一圈,白色的纱布刚缠上去就成了红色。
为了能够止血,她半分空隙都没留,缠的很用力,眼睛紧紧盯着伤口处,生怕自己出了错。
池京禧侧着头,垂眸看了看被缠住的伤口,又缓缓将目光落在闻砚桐的侧脸。
因为方才糊了一把雪的缘故,闻砚桐脸上的血也糊成了一大片,眉毛眼睛到处都是,长而密的眼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她神色极其专注,眉毛紧紧拧着,一脸的凝重。
与之相反,重伤危险的池京禧却越来越平静,漂亮的眼眸柔和不少,没有了平日里看人的倨傲与冷淡。
闻砚桐给他抱扎止血的时候,牧杨穿好了外衣和鞋站在一旁,满脸的急色。
程昕也在睡梦中被唤醒,匆匆赶来就看见了这样一幕,也没有出声惊扰,吩咐了侍卫去烧热水,而后在旁处等候。
闻砚桐将纱布打上结之后,才微不可查的松一口气,额头因为紧张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抬手抹了一把,抬头就撞进池京禧的视线里。
闻砚桐下意识道,“包、包好了。”
池京禧低低应了一声。
程昕匆忙走上前来,“发生什么事?”
池京禧神色一冷,“念安寺下有一个地下密室,里面藏了东西,你立刻调人先把这方圆围住,别放跑任何人,包括寺中的僧人。”
程昕点头道,“我即刻禀报父皇。
医师已经去请了,你现在如何?还撑得住吗?”
池京禧微微闭眼,“尚可。”
闻砚桐忽然伸手,握住了池京禧的手掌。
他没料到她突然动作,惊讶的眸光投去。
池京禧的手掌想来都是暖和的,但是这会儿竟有些冰凉,闻砚桐沉声对程昕道,“小侯爷的体温开始下降了,五殿下让人多搬些暖炉过来吧,再多烧些热水。”
程昕颔首,吩咐侍卫去搬暖炉。
牧杨紧张的坐在池京禧另一边,拿过他的手搓了搓,“禧哥,你是不是感觉冷?要不给你的裘衣拿来?”
池京禧抽手,“无碍。”
闻砚桐也道,“你别乱碰,小侯爷身上还有其他伤。”
牧杨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呼出一口长气,“方才闻砚桐说你快不行了,把吓死了……”
池京禧闻言看了一眼闻砚桐。
她颇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被吓到了。”
池京禧泛着凉意的指尖微动,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方才闻砚桐捏着时传来的炙热,他没再说话。
傅子献也沉默站在一边,神色不大好看。
闻砚桐余光瞥见之后,想起那少年得知她是傅子献之后的奇怪反应。
程昕,牧杨,池京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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