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郇黎觉得此刻再不离开,她怕自己的心会再次动摇。
于是她用力抽手,却发现被叶倾城牢牢的握住自己,无法抽离。
郇黎永远记得那天,那个夜晚,倾城剑那星屑般的光泽,如金箔闪出的冷火焰。
倾城剑,这个江湖上永远的一个传说,说它如何神勇如何锋利,郇黎直到那日才真正的体会到那种滋味。
倾城剑斩下,在空中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鲜红的,一片殷红,惨烈如花,滴滴落入泥中,如泣如诉的声响。
那日星光悉数,寥寥几颗悬于天际。
原来她自己最终还是被那只在房间里的断臂所预知了吗?
滴答,滴答——
是血,在留么?
如故乡雨巷里的雨声,悠远而流长。
那时母亲撑起一把墨色的纸伞。
但是最后依旧,天南地北,形同陌路。
此刻呢,郇黎怔怔的看着自己被斩断的手臂,那一截戴着玉镯的浮肿而肉实的断臂正握在叶倾城手中。
郇黎一直看着,看着他取下了那截断臂上的玉镯,拿在手上。
自己的手臂被硬生生的切断了,泊泊的淌着鲜血,似乎住不住,郇黎也没有去止。
她懵了,还没有回神过来。
只是她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迅速苍白,脑子里只有嗡嗡声,最后渐渐的觉得晕晕的,有些站立不稳。
她眼前的世界都已经朦朦胧胧的了,看不清叶倾城,看不清他的神情,看不清他的眼眸。
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叶倾城为了夺回玉镯,竟直接将她的手臂给斩断了。
她的嘴一张一合,仿佛还不能从这个震惊的事情中醒悟过来,勉强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
见她有点快要支撑不住了,叶倾城刚想伸手去扶住她,郇黎却忽然后退数步。
他的眼神有些胶着,很多种情绪都混搅在一起,让人分不清。
他叹气,道,“不要别扭了,和我回去,我会找最好的大夫,一定会。”
说到这里,他似乎也说不下去了。
郇黎从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她忽然觉得右臂处的伤口疼的异常强烈,似乎要将她吞噬一般。
看着她的神情,似乎能够看到那绞痛的内心,她说,“不要碰我。”
叶倾城想强行上前去拉住她,郇黎却越退越后面。
她忍着剧烈的疼痛,内心也有着被烧灼过的痛苦。
她体力迅速流失,整个人都跌跌撞撞的,她绝望的看着叶倾城,她说,“你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叶倾城了,从此以后,我郇黎也不会再是你认识的那个郇黎了。”
她的话语支支离离,断断续续,时而气息微弱,时而却情绪强烈,她又道,“以前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错了。”
“你根本没有人心,我天真的简直像世界上最蠢的人。”
“从今往后,你是叶倾城,我是郇黎,仅此而已。”
说完这些话,她一个劲的开始往后跑,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觉得自己快要倒下了,至少要在倒下之前离开这里,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他。
说不恨是假的,那人硬生生的断了自己的右臂,那人,叶倾城。
曾经被自己誉为高高云端的他,可望而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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