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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笑而不语。
为什么要放断臂,想喻示些什么?喻示她的手臂马上就要断掉吗?
怎么可能,郇黎马上把自己的胡思乱想给掐灭。
她继续盯着那个男子,此刻她心中一呼,神情惊疑的看着那男子,她终于知道那男子为什么长得那么别扭了。
他,没有眉毛。
眼睛上面是光洁的前额,光洁的一根眉毛都没有。
这么好看的男人,竟然没有眉毛,这也许是世界上最古怪的事情了。
可是虽说如此,郇黎还是不能将他与自己联系起来,更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放一只断掉的手臂给自己。
男子笑而不语,看着她,那笑容白骨森森,却仿佛和她多年相识。
郇黎有些心里发毛,既然他不想说话,就上前去拉住他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可是正准备上前时,却发现那人身后的桌台上,一个打开的玉盒,里面闪着冷冷的光泽。
那只玉镯,正躺在里面。
郇黎心理一下子生出了希望,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是她转念再一想,怎么会那么巧,追着那人来,就看到了这玉镯。
等她再回头时,那个男子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飘动的帘幕和空旷的空气。
郇黎有些纳闷,可是还是马上上前去碰那个玉盒,她原以为可能还会有什么机关设置来阻碍她,可是她很顺利的拾起了那只玉镯,那冷冷的温度映在她的手上,仿佛透进心底。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地方,却没人看守,除了刚才那个男子,可是那个男子感觉更像是引她过来取这只玉镯。
还有那只断臂,到底是何意?
郇黎来不及想清楚那么多东西,唯一的想法就是趁现在叶倾城已经将周围的暗卫都撤走的时候拿到玉镯离开灵月宫。
她飞快的将玉镯套进自己的手里,然后走出了那间灯火亮的异常强烈的房间。
只是她还未完全走出门口,就看到门前站着一个人。
朗朗夜色,苍茫万里,繁星绵延如夜色里那秦淮河直流而下的画舫,墨色的带着点点斑驳。
芭蕉翠绿,琵琶深红,如灯花彼岸的星辰。
梅子黄时,星空最是温柔,那空气最是甜腻。
醉的人心也生了几分醉意。
叶倾城站在她面前,那房中的烛火照在他的脸上,晃动,明灭。
他凝视着她,如那暗藏的濮水,端的是骨子里的那一澜波涛。
郇黎心中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她强装着镇定,也不想去解释些什么。
她此刻也明白了,其实叶倾城早就知道她的想法了吧,只是他什么都没说。
郇黎强压了自己的心绪,尽量使语言没有任何起伏,她说,“你早就知道了,是么?”
叶倾城双眸神色昏暗,读不出情绪,他道,“你已经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不是么。”
郇黎觉得此刻他们的对话就像是在打着禅机,她看了看自己手腕处的玉镯,道,“我已经拿到了它,你想怎么样。”
叶倾城道,“我只是想知道,比起这个镯子,有没有对你来说更重要的东西。”
随后他顿了顿,道,“不过似乎没有了。”
郇黎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她只是悄悄的用手朝身后的落梅剑摸去。
触到了剑,她的心才定了下来,也许此刻比其那些有的没的,这柄剑才是最能依赖的东西了。
依赖?
郇黎看着眼前人,她觉得曾几何时,自己已经不再想去依赖他了,究竟是从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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