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她抬起惺忪的醉眼朝那人脸上看去,那张脸先是晃了几下,最后定格。
那张脸,她不认识,但是那双眼睛,她记得很清楚,是那个她几个月前从后海签回来的艺人。
陆城南下意识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好点没?”
关锦华本欲发怒,不料陆城南这个下意识的举动忽然撞上了她心底最柔软的一处地方。
不久前,她一个做饮食节目的朋友得癌症去世,她去参加了她的告别式。
遗体送去火化的一瞬间,死者的朋友纷纷恸哭起来,她看了眼旁边一个哭得续不上气的女人,她缩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表情悲痛欲绝,那男人则低着头在她耳边耳语,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那一瞬间,关锦华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其实是不完整的。
那一刻,关锦华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形单影只,纵然她能坐拥财富权势,但是当她伤心时,脆弱时,拱手河山也换不来一个真心的怀抱和一只温暖的手。
从那天后,她开始渴望一个真正爱她的人,一个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家庭。
她定定地看着陆城南,任他的手轻轻地拍在自己后背上,多少年了,关锦华问自己,多少年了,她都没有红过眼圈了?
当久违的眼泪落下时,一种莫名的情愫从她心底攀爬而上,她忽然像少女般开始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和宿债。
她觉得陆城南对她的人生是特别的,他的出现,带着救赎的意味。
于是,再看向这个年轻人时,她的眼里有了一些别的东西。
陆城南一向见不得女人哭,他见这个失意妇人哭得那么伤心,忙将一罐牛奶递了过去。
见关锦华盯着那牛奶发呆,他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吃饭时拿的,听说特别高级,我给女朋友带了一个。
没事,你喝,解酒,好喝的。”
关锦华果然就着那牛奶喝了起来——他说,那牛奶是带给女朋友的。
这世界很多有口无心最后都成了预言。
后来,等陆城南看见一辆迈巴赫停在关锦华身边时,自然跌破了眼镜,他帮司机把关锦华抬了进去,二话没说就走了。
第二天,当陆城南在公司办公室看见关锦华时,一向冷静的脸上出现了被雷击中的表情。
犹豫了下,他喊了声“关总”
。
她得意地在转椅里看着他:“怎么不叫中年妇女了?”
见陆城南不说话,她又说:“你功课做得很不好嘛,我的照片,公司哪儿哪儿都贴的是,你却认不出我来。
装的吧?”
陆城南还真不是那种有兴致了解企业文化的人,别说老总长什么样了,叫什么他都未必记得确切。
自从签进这个公司后,他一直处于坐冷板凳的状态,他起初以为自己被顶级传媒公司看中,命运会不同些。
他兴冲冲地拿着录好的小样找了公司里的制作人自荐,结果,压根儿没人敢做。
他找自己的经纪人要话,经纪人也只是说,等公司安排,让他先在公司找找感觉,自己也找下定位。
要不是薪水很好,他一早就走了,眼下,他刚好准备辞职,所以也不怵关锦华,不卑不亢地说:“我是唱歌的,不是演戏的。
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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