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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锦华不以为意,笑了笑,点开一支DEMO。
幽闭的办公室里飘出熟悉的乐声,是他那盘小样中最好的那支,陆城南不解地看了眼关锦华。
关锦华伸了伸手:“坐。”
陆城南便带上门,走到沙发上坐下,他曲着食指,抵住下巴,蹙眉听完问:“你觉得怎么样?”
语气完全不像是面对一位传媒巨头,仿佛是在和一个普通音乐人讨论音乐。
“很棒。”
关锦华从转椅里起身,“堪称完美。
里面每首歌都有一种不顾一切的恣肆,充满高能量。”
陆城南有点不信地看着她。
“你信不信它可以引起轰动?”
关锦华说。
陆城南说:“楼下有个胖子说,现在是萧条期,唱片卖不好,我这样的,一千张都卖不掉。
他让我写点《有没有人告诉你》那样的,发张数字专辑。”
“五十万张,我跟你保证,这张唱片一定能卖到五十万张,到年底拿奖拿到你手软,开演唱会开到你趴下。”
关锦华掷地有声地说,“十分钟后我就开高层会议谈你的专辑。”
陆城南怀疑地看着她问:“真的?”
关锦华点点头:“把这首歌再处理一下,重录,先给你发一首单曲。”
那首单曲在两个月后,风靡各大排行榜,乐评人像集体收了钱似的把那首歌往天上吹,陆城南的名字开始出现在报刊上,每天都有不同的通告、访谈、见面会等着他去参加。
陆城南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当红的滋味,他很享受这一切,像一个疯狂的自恋者,密切地关注每一条和自己有关的评论、报导,看的时候,他的表情时而开心,时而落寞,时而愤怒,时而兴奋,就像那种玩到新玩具的孩子。
从那段时间起,他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成天待在公司和他的团队商量怎么做音乐,苛责到一个细节都不能含糊。
他开始冷落舒旻,回到家也是望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盘旋的全是音乐。
有次,他刷着牙,忽然想到了什么,连泡沫都来不及吐,咬着牙刷就回桌子前唰唰地记东西。
舒旻跟他说话,他也就“嗯嗯啊啊”
地对付过去。
发展到后来,他连走在路上都在找灵感,几次和舒旻在路上迎面见着,他都视若无睹地错开了。
舒旻起初觉得他的状态好笑,再后来就有点气不过,有次,她索性挡在他面前,谁知他见绕不过,就直接倒拔垂柳一样将舒旻拔起来丢到一边。
也就是从那段时间起,关锦华开始融入陆城南的生活。
只要陆城南有任何媒体活动,她都会拨冗陪同,事后像一位和蔼的长者那样,说他哪里做得好,哪里稍微有所欠缺,她像一个母亲,总是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给予他足够的赞美与奖励,在他失落沮丧的时候给他安慰。
再后来,关锦华又开始入侵他的创作过程,但凡得闲,她就会加入陆城南的创作团队,俨然一个很热心的音乐创作人一般,和他们一起创作。
陆城南是那种在工作上无比执着偏执的人,有时候会为了一个细节,迫使整个工作室陪他加班到凌晨一两点,往往等其他人怨声载道地散去了,关锦华还会陪着他,有时候给他一杯咖啡,有时候载他去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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