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旭。”
岳宁不等他说完,便突兀地叫了一声。
百里霂点头应了一声,看着岳宁有些呆滞的脸,突然忍不住似的笑了出来:“我还是更喜欢听你叫霂哥哥。”
他放下手中钓竿,转而揽了岳宁的肩,“不过估摸着,过两年你该叫我死老头子了。”
岳宁看着他毫不掩饰的笑意,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慢慢伸手揽了他的脖子:“百里霂,真没想到,我们竟还能这样在一起。”
百里霂也有些感触似的,不再玩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两人最终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靠在一起,任夏日微暖的风一丝一缕地掠过面颊。
过了没一会,身後忽然响起两声重重的咳嗽,岳宁正满足於这样的安逸缱绻里,连头都懒得回,教训道:“燕儿,别咳了,以後比这过头的场面你要见得多了呢,趁早习惯的好。”
被叫做燕儿的胖丫鬟支支吾吾地在他身後道:“不……不是我,公爷,少爷他来了。”
岳宁和百里霂立刻同时转回了头去,果然在丫鬟身後站着个几乎完全被遮住的华袍身影,那人掩着唇又咳嗽了一声,才道:“父亲,百里世叔。”
百里霂站起身,向那位满脸尴尬的岳家少爷点了点头,随後道:“岳公子看来与你父亲有事要谈,我先失陪。”
岳澜向他行了一礼,眼看着他的背影进了屋,这才换了不善的脸色大步向岳宁走了过去。
“你好好的不在建墨逍遥,跑到这来做什麽?”
听着屋外岳宁不耐烦的声音,百里霂略觉得有些好笑,取了桌上的瓷壶自己斟了清茶,坐在矮椅上神色微妙地听着外间的对话。
“父亲,”
岳澜的语气听着也不好,硬邦邦地道,“你出来两个月,是时候跟儿子回去了吧?”
岳宁吃了一惊:“我为什麽要回去!”
“为什麽?”
岳澜冷冷一笑,“父亲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麽?偌大的国公府和岳家宗族都仰仗着父亲,怎能几个月不见人影,倒叫儿子如何跟外人交代。”
“臭小子,趁早收起你那套!
这麽多年我哪里管过什麽家事,你又要跟谁交代!”
岳宁骂到这,忽然僵了脸,“等等,莫不是那个白眼狼小畜生又想从我这打探到什麽百里霂的消息?”
岳澜平静地劝道:“父亲这样说当今圣上,可是大不敬之罪。”
“让他来办了我啊!
难道我会怕他?”
岳宁更加高声地叫嚣了起来。
“父亲,”
岳澜向他走近了些,“算算日子,就要到你的生辰了,每年那些贺寿的人有多少你应当知道,难道要让儿子一个人应付吗?”
岳宁皱了皱眉:“你就说我出家了,或是死了,从今以後都不过寿了,总之别来烦我。”
岳澜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那麽,中元节祭祖的时候,父亲总该回去主持吧?”
“中元节就让那帮老头子主持去,请几个和尚放放焰口,关我什麽事!”
岳宁一口回绝,“我不回去!”
“你!”
岳澜额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你也不想想你堂堂一个睿国公,说的这都是什麽话!
当真是不管不顾岳家的颜面麽,难道皇亲国戚满朝文武问我父亲上哪去了,我要跟他们说我父亲跟男人私奔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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