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放弃投票更没办法达成目的。
执政党和反对党谁都一样的话,就去做不一样的那个……”
青彦的手指稍稍握紧了资料夹的边缘,“所谓的理想吧。”
像是意外于少年人直白得近乎青涩的应答,和山微微挑起了眉梢:“为了理想,而不是为了金钱或者权力么……不错嘛。
不过,小笠原君,你认为你能荡清污渠吗?或者你也会被染污衣襟。”
随随便便就把政坛比作污渠——青彦虽然也有类似的想法,却不太习惯跟几乎是陌生人的和山进行这样太过轻佻的对话。
他避重就轻道:“我想做正确的事。”
“正确之事……”
和山将这个词咀嚼了数次,像是终于对这段谈话有了兴趣。
他稍微调整了姿势,手肘撑在盘起的膝盖上,单手托腮望向青彦,问道,“什么是正确?”
相当重磅的问题。
青彦怔了一秒,还来不及回答,和山已经开始了毫不留情的追问:“平民百姓觉得善恶有报是正确;东大学生觉得精英政治是正确;资本家的小孩觉得血统论是正确。
人类社会利益最大化——这是正确的吗?资源绝对平均呢?”
“我相信的……是道德层面上的正确。”
青彦如此答道。
他原本还准备了更多关于道德驱动力的解释,但是和山没有追问更多了。
他笑了一声,将视线移回了庭院里的樱花树上。
青彦于是也沉默下来,两人肩并肩坐在本堂微微泛潮的木地板上,从晨风中汲取春意。
在早樱初放那日关于理想的匆促交谈,似乎成为了和山态度变化的契机。
其后的数日里,青彦见到这位神秘来客的次数渐渐增多,深入简出的和山似乎已经决定回归社会。
他时不时出现在本堂的桌案前,有时看山,有时看樱,有时看猫。
剩下的时候,他就安静地看青彦兢兢业业地打理寺院。
雨季的猿山云雾缭绕,玻璃窗上总有一层拭不净的雾气。
夜雨留下的积水从房檐坠落,敲打在堂前的泥土地面上——或许正是径云寺放弃修建枯山水务实之原因。
水汽与初春的寒意渐渐浸透了衬衫。
青彦掖紧了领口,屈膝跪在地板上,将去年垫在抽屉里用来防止受潮的报纸更换成新的一批。
被替换的旧报纸软塌塌地堆在地上,面朝天空的一面记载着古田太郎当选总理的事。
“已经一年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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