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着樱树枝头那难以察觉的春意凝望良久,忽然一撩衣摆,坐在了青彦身边。
他的坐姿相当端正,深青色的浴衣衬着地板的木色,像北地一座不为人知的山。
和山垂目扫了一眼青彦放在膝上的课本,随口问道:“是学生?”
“啊、对,”
青彦答得略有些狼狈,“东北大的一年生。”
“东北大啊。”
和山重复了一遍。
虽然礼数周全,和山先生听起来却并不是很感兴趣,或许只是因为无聊才跟自己搭话——青彦如此想着。
不过,他自己也不是善于揣度人心的类型。
“文学部吗?”
“不,是法学部。”
“原来如此,”
和山的语气仍然是那种略显倦怠的漫不经心,“理想是律师吗?或者,以后想要从政?”
“想要从政……想要入阁。”
在能够咽回之前,词句已然跃出了舌尖,青彦的脖颈一阵僵硬。
就这么简单地将不曾在爷爷面前吐露、甚至也不想告诉父母的理想与决定告知了陌生人——或许,距离正是安全感的来源。
“啊,真是远大的目标。”
和山不痛不痒地评价了一句,随即再度陷入了沉默。
冷场让青彦不知所措。
他的视线先是落在那枝头初樱,又降到书本之上,徘徊片刻,最终遮遮掩掩地望向了和山。
和山看似在赏樱,目光的焦点却越过了河堤的樱树,眺望着远处新绿斑驳的山峦。
他的表情是一种无意义的冷漠。
或许是察觉了青彦的注视,和山将眼珠转回了身侧,正撞上青彦的视线。
青彦吓了一跳,肩膀也受惊似的耸动了。
和山视若无睹,径自接上了先前的话题:“难得有年轻人肯劳心关心政治,毕竟投票又不能使吏治变好。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和山说着,以食指指节抵住了额头,回忆片刻,“对了,‘执政党和在野党,谁上台都是一样’。”
“投票无用——是有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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