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骧猜想那时的芮忱说不定在好奇,自己为什么要看着他,而此时的齐骧也不禁好奇,那时的芮忱为什么会看着自己。
他是那样看着自己,齐骧依然记得他的目光,记起以后,见到有阳光落到了浑浊的江面上。
下午在儿童乐园和新娘的亲友团们聊了半天的八卦,再来到新郎这边的场,齐骧惊讶地发现话题依然以怀旧为主。
在热热闹闹的烧烤酒馆里,一群男人无拘无束地一边吃烧烤,一边喝酒聊天,芮忱一看便是那个默默地坐在一旁负责烤肉的人,倒是得以脱离话题的中心。
老板娘给他们送上了新的嫩牛肉和生菜叶,又张罗着服务生扛来两箱啤酒,桌上和地上几乎全是啤酒瓶,每一个人的脸庞被烧烤的热气包围着,又被酒水熏着,多是红透得如同秋天的苹果。
酒馆正位于高中后门的对面,酒至微醺的众人念叨着喝完酒要回学校里逛一逛,正经八百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说笑。
齐骧来到芮忱的面前,在他抬头时对他微微一笑,被旁人看了去,立即有人喊道:“我操!
这是单身派对!
单身派对好吗?!”
“咦?齐骧来了,赶快吹一瓶谢罪。
你来得太晚了!”
赵铨马上往桌角扣开了一瓶啤酒递向他。
看着和记忆当中相貌有些出入的班长,齐骧狐疑地接过啤酒,客套地请示:“我喝一杯就行了吧?等会儿还得开车回去。
芮忱已经开不了车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俩一块儿的!”
凌同斌厌弃地挥手,起身冲他挤眉弄眼地催促。
齐骧再次看见他,吃惊得说不上话来,半晌道:“你怎么又来了?”
凌同斌啧了一声,狠狠地用眼神催他喝酒。
黄重阳乐道:“你赶紧吧!
代驾我们都找好了!”
齐骧听罢无法,只好从命地接过啤酒,又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仰头吹瓶。
啤酒中的水汽涨满了他的食道和胃部,咕噜咕噜地往喉咙里涌,尝不到太多的味道。
他的余光看见芮忱微微蹙起的眉心,一不留神,啤酒溢出嘴角,顺着下颌淌到了颈子上。
手中的瓶子越来越轻,齐骧总算在众人的监督下喝完了一整瓶,打出的嗝带着气泡水和麦芽的香味。
芮忱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他。
“吃过了吗?”
芮忱从烧烤盘里夹出嫩牛肉放进齐骧的碗里,一连夹了好几片。
齐骧仍在打嗝,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说:“随便吃了碗热干面。”
“你俩能不能别这么犯规?”
坐在最角落里的老同学故作不满地嫌弃他们。
赵铨一听乐了,挥挥手嘲笑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冲芮忱神秘地眨眨眼,道:“你们是没见过更夸张的。
前些年,大概是四五年前吧,我带我丈母娘道芮神他们医院看病。
琢磨着芮神在那儿吧,是个熟人也方便,本想让他帮忙问问排号能不能快一点儿。
你们猜我看见什么?啧啧,”
他在众人好奇又期待的目光中,给芮忱倒啤酒,“齐骧这小子竟然在医院的走廊里把芮神抱起来了!
还抱着他转了足足十圈!
哎呦我的妈呀,真是晃瞎了我的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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