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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州手上一顿,道:“我过去,有没有讲过怎样梳头发?”
我想了一想,“你没讲过。
倒是宁怀珺教过我几种也是宫里兴起来的发式。”
沈卿州俯身,“他教过你的发式,有哪些?”
我再想了一想,“有结鬟梳编的凌云髻,百花分肖髻,还有那种挺巍峨的高椎髻,很不好梳,每一次都极费事。”
沈卿州道:“嗯。
除了发式,他还教过你什么?”
我兴致勃勃:“他教的,不是大学问,却也有趣实用。
像是如何抖开折扇才抖得最是潇洒,看人的时候笑容露到哪一分能让对方不寒而栗、哪一分又能让对方如沐春风,如何最快地将衣衫穿得服帖……”
沈卿州同我眼睛对着眼睛,半晌,缓缓开口:“他教的那几个发式,一个也不好看,宫妇们顶在头上,皇帝瞧着估计也不会宠幸,你不可闹笑话。
扇子倒是可以有一把,但,折扇哪里有团扇漂亮,便是羽毛扇也比它来的可爱,我觉得你若是摇一把团扇,会叫人挪不开眼。
嗯,你现在这样笑着就很美,因为这个笑,是个出自内心的笑,要是总想着露到哪一分,就不会有这么美。
至于这个衣衫,”
他伸手来解我的腰带,“都要睡觉了,穿得这样服帖做什么?”
我一呆,唇便被封住。
之前喝的那一口花蜜,香留唇齿,叫他吮了个尽。
我将舌头急追过去,沈卿州笑了一声,勾住我又是一番唇纠舌缠。
他本就身形高大,此番俯身就我,俯身得久了些,气息便有些沉重。
而他的这一个俯身,却叫我仰头仰得仍是十分吃力。
我想干脆将矮凳挪给他坐,我再坐他腿上,遂含糊地同他道:“唔,干脆去床上罢。”
话一出口,沈卿州已将我从矮凳上捞起来,不偏不倚地向床榻去。
嗯,他大约也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墙角的一座铜鹤灯,几支烛火灿灿。
沈卿州走过,顿时熄了。
没走几步又亮了。
只听香灯在外头叩门,道我爹来了。
我一骨碌从沈卿州身上跳下来。
前厅,我爹在上首坐着,正拿了杯盖浮茶叶,一见得我跟沈卿州进来,微蹙眉,“才戌时末,你们怎的就睡了?”
我将衣衫理理服帖,凑过去道:“爹,你入更就不要喝茶了,不然不容易安睡。”
他笑了,随即放下杯子道:“好、好,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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