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伤得深些,损伤到神经,就是永久失明。
现在,你满意了吗?”
傅珩之听得血液冰凉,凌斯寒的话像一把冰刀似的把他整个人扎穿了。
“为、为什么……我、他……”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和许初棣当年不告诉你?”
凌斯寒骤然提高声音,“你听好了,你好好想想他出事的那几天,你他妈的在干什么?你在跟你那个初恋男友纠缠,缠着让他降那个破热搜!”
傅珩之感到天昏地暗,他无力地倒在椅子上,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如果我知道他出了这么大事……”
如果他知道宋西岭出事,就算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不会犹豫一丝,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这种迟到的关心——甚至迟了两年,是他从前最不屑于做的、也最看不起的。
此时此刻,他深深地看不起自己。
凌斯寒说:“而且我告诉你,他的事情你不配知道,好的坏的,我一个字都不想对你说,宋西岭也是一样,你不配,懂吗?你最好滚出他的世界,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不待他说话,就断了电话。
傅珩之六神无主地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他眼巴巴地盯着那个工作室,望眼欲穿,觉得一分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
秘书和助理都给他打了几个电话,可他压根无暇顾及工作的事情,最后干脆关了机。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他枯坐在窗台边,才看到有人下车,快步走到工作室门口开门。
是宋西岭!
他腾地站了起来,呼吸都在煞那间停止了。
由于太过激动,肾上腺素飙升,心脏狂跳不止。
淡蓝色的卫衣,深灰色的运动裤,还有一个黑色鸭舌帽,即使只有个背影,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他白天茶饭不思、深夜辗转反侧,惦念了整整两年的人。
傅珩之几天都没睡好,这时候精神大增,抓起衣服冲下楼去。
然而他刚准备敲门进去,就有一个人先他而入,还和宋西岭举止异常亲密。
傅珩之的眼神在顷刻间暗下来,他维持着不多的风度,上前和宋西岭打了个招呼,结果宋西岭跟避洪水猛兽一般,拉着另一个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傅珩之魂不守舍地回到酒店里。
宋西岭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陌生,甚至还有几分害怕,像利刃一样一下下猛戳他的心,戳得他整个人七零八落,简直站都站不稳。
傅珩之预想过许多许多他们重逢的场面,可能是充满了沉默的,也可能会有一些眼泪和欢笑……但没有一种是这样的。
这样冷漠,这样……憎恶。
宋西岭恨他。
傅珩之突然冒出了这么个想法。
这是一年前他缠着凌斯寒问宋西岭下落时,凌斯寒送给他的一句话。
傅珩之当时不相信。
那么爱他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可当真的见到了这个人,他才发现,凌斯寒并没有夸张,或许宋西岭两年前所有离开他的计划,也不是被人怂恿或帮助,而是他自己组织谋划好的。
宋西岭早已对自己失望透顶,甚至恨之入骨。
傅珩之满满地、慢慢地蹲下身子,把头埋在双臂之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万分之一的难过。
他满脑子都是几年前的宋西岭,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宋西岭。
心脏跟随着沉重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抽痛,他后悔得无以复加。
他一定、一定要让这个人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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