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光是减税,暹罗国使臣觉得可以真正缓解国内的灾荒吗?”
白眠雪轻轻道。
“那,那你说,怎么办?”
暹罗国使臣抓了抓长相特异的帽子,终于面带困惑问道。
“你们既然臣属于我大衍,那大衍一定会给你们庇佑的呀。”
白眠雪弯了弯唇,眼睛亮晶晶地,
“像暹罗使臣提出的粮草,香料……这些重要物品想要减税,当然可以,但我们只减你们提出的一半。
譬如粮食每年进贡两成,今年可以只要一成。”
“剩下的一成,我们大衍派最有赈灾经验的官员,带上大衍的粮食,药品……远赴你们暹罗国,亲自帮你们的子民渡过难关。”
此言一出,四座悄无声息。
暹罗国使臣大惊,险些连酒杯都握不住,“这,这,我暹罗国与大衍相距甚远,怎么有脸让大衍国尊贵的大人们一路舟车劳顿,千里迢迢……”
“父皇。”
白眠雪眉眼弯弯,朝着英帝又行了下礼,软软道,“舟车劳顿,怎抵得过四海归心呀。”
白景云似乎松了口气,缓缓收回了落在白眠雪身上的视线。
上首,英帝的眉目似乎仍是皱在一起,但过了半晌,终于慢慢舒缓了开来,
“老五说得有理,就照这么办。”
暹罗使臣捏紧了酒杯,强笑道:“陛下,您……”
“嗯,暹罗使臣还有什么话要说?”
英帝犀利地目光扫过,指尖叩着桌案,声如沉钟,
“我们大衍不仅依你们的意思减免了税负,还亲自派人替你们赈灾,可还有哪里不满意?”
“没有,没有。
臣替暹罗万民叩谢陛下圣恩!”
暹罗使臣汗出如浆,仓皇地屈膝跪倒。
白眠雪轻轻松了口气,悄悄坐下,一边认真地剥了颗葡萄喂给自己吃,一边抬起头,恰好对上了英帝的视线。
却没有昔日的冰冷阴沉,反而略带一点不易察觉的鼓励。
-
驿馆。
今晚的宴席已经散了。
暹罗使臣狠狠地把帽子摔在地下,丝线一根根折断,硕大的宝石和珍珠哗啦啦撒了一地。
“混账,都是混账!”
他气得面色蜡黄,“好端端的非要来骗大衍减税,我就说这狗屁办法行不通!”
“现在好了,大衍要派人来我们暹罗,什么蠢东西,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气到极处,嘴里冒出来的竟全都是叽里咕噜的暹罗语了。
一个脸戴面纱,鼻梁高挺的乌发女子走上前,开口也是娇媚的暹罗语,
“大人不要生气,就算大衍的使臣来了,咱们随便使点手段,什么天灾人祸,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你这蠢东西。”
那使臣冷笑一声,一屁股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气血上涌,“你真以为我怕的是他们来赈灾?”
“咱们在南郡,北郡悄悄养了多少兵马,又在西郡藏了多少军火……”
他狠狠拍了下桌子,面目狰狞,“一旦被大衍来的官员发现一点儿蛛丝马迹,就是一个死!”
话音刚落,突然听见窗外轻轻响动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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