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做声,吩咐司机回了江宅。
对我而言,他们压根没有存在过我的世界,所以是死是活,对我毫无差别。
但心,荒凉荒凉的。
江汓着手善后,顾不上给我找家教的事,画室也不再对我开放,我只能日日在沙发上发呆。
夜晚仍旧梦魇不断,可我脑中始终没有半点对父母的印象。
直到第五日清晨,白姨准备好衣服叫我起床,说江汓在楼下等我,要带我出去。
在江宅这么久,他几乎不曾让我出门过,最近的一次,就是去警局处理我父母的后事。
眼前的衣服是淡黄色,半袖。
下摆荡着活泼的弧度。
我穿在身上之后立马下楼。
这几天,脑子完全是空白,空白到都没有为父母的事情悲伤。
江汓穿着偏深色的西装,里面的衬衣刚好跟我裙子颜色相同。
耳根子一热,这点小心思突然窜出来打了我个措手不及。
江汓无视我,直接迈腿出了门。
白姨推了我一把,让我跟上,这才反应过来,急急上车。
车内开了暖气,秋意被关在车门外。
江汓身上只有淡黄色衬衫,手里拿着文件,一言不发。
直到车子停在公墓门口,我才明白他的目的。
“里面有人带你去!”
他扔下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仍然看着文件。
他不去?
我迟疑着拉开门,跟着等候多时的守墓人进去。
父母的墓碑上什么都没有,无论是照片还是名讳。
这一刻,我无比想知道他们是谁,为什么进监狱,又为什么把我交给江汓。
我只知道当年一觉醒来就睡在江家的床上,而且江汓宣布以后我就跟着他。
冷硬的碑石终于让我的情绪泛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还有那么多疑问,他们怎么就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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