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御者碰了个钉子恼羞成怒,正要发作,忽然发现水墙不知什么时候如收帘般又合了起来。
枞言的一根手指慢慢搅动,水墙在空中旋转成一个漩涡,逐渐收拢,逐渐缩小,最后变成碗大、豆大,直至消失不见。
他嘲讽发笑,“和我比玩水,你还差了点。”
他话音才落,崖儿便拔身而起,因速度太快,在原地留下了个残影。
剑气破空,向御者袭去,他起初还能接她几招,但他耍拳脚的功夫绝没有他耍幻术那么厉害。
最后一击,她反手挽剑,从他背心刺了进去。
濒死的人总有不甘,他向前走了几步,才扑倒在地。
普通的水宗弟子要和波月的杀手拼刺杀技巧,悬殊太大。
加上御者一死,他们便都惶惶然了,波月楼的人秋风扫落叶般飞速清理完障碍,安全撤出了绿水城。
崖儿望向二十里外的寸火城方向,那里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她也不知道。
集结波月楼所有人再转移进那座城吗?连破三城,这个战术基本失效了。
她抬了抬手,让众人暂且止步,“身后三城不能就这么白放着,必须有人坐镇,才能防止厉无咎的势力死灰复燃。”
她看了魍魉一眼,“花乔木受了伤,先养伤要紧。
你带十二煞留在绿水城,孔门主和八宿退回木象城,余下的人跟苏门主戍守金缕城,这样我才能后顾无忧。”
苏画不放心,“难道你要一个人独闯寸火城?接下来还有两城,单打独斗根本不可能。”
她摇头,“我要先救仙君,其他的暂且不急。
诸位听好了,我不是让你们死守三城,如果我顺利进烛阴阁拿到龙衔珠,会放响箭通知你们。
厉无咎必定要收复失地,你们用不着和他交手,保命是第一要务。
几座城池没什么了不起,只要留着性命,千金散尽还复来。
等我带着那人回来,届时再痛快狠战,出了这口鸟气。”
这个部署无疑是当下最好的安排,二十里外的那座城,恐怕早已封锁了进城的入口,他们乌泱泱一群人杀到,想混进去几乎不可能。
崖儿收紧了两把剑,转头对枞言道:“你也……”
可话没说完就被枞言截断了话头。
“我跟你一起去,绝不会拖累你。”
崖儿本想拒绝的,但看他神色坚定,也无可奈何。
作别了门众,和他一同踏上了去寸火城的路。
一路上他总是欲言又止,崖儿问他怎么了,他很愧怍的模样,垂首道:“你不觉得我百无一用吗?”
他还在为陷入那个迷局羞愧不已,崖儿却失笑,“你找你母亲找了几十年,走遍了四海八荒,如果有人想抓你的软肋,必是这一处无疑。
难道你会以思念母亲为耻吗?儿女牵挂父母是天性,那个幻象太真实,刚才我也差点上了套。”
枞言继续叹息,“我和你不一样,好歹我年长你几十岁。”
崖儿朝他翻眼,“你在水里活了几十年,那些年纪都白长,没有阅历不通人情,有什么用!”
他无法反驳,只得点头,“你说得对。”
顿了顿问她,“那天我被御者暗算,你是怎么走出金缕城的?”
崖儿说:“出城后我也遇上幻境,看见了八寒极地,也看见了他。
他在极地受冰刑之苦,我想带他离开,可他被捆仙索锁着,只有牟尼神璧才能让他脱困。”
“然后呢?一说神璧你就跑了?不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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