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婢女告退,她也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一直未曾怎么说话的丁老夫人突然开口“你是个好姑娘,当年是我儿做错了。”
“老夫人不必介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还要感谢你儿子呢。
丁老夫人犹豫了一下,问“那位徐家六郎,与你是什么关系”
这话让她怎么接,说什么都惹人闲话,最终她选择微笑“老夫人若无其他事,崔某该告辞了。”
丁老夫人叹息一声“那位徐公子,倒是真的关心你”
她的叹息
如风一般,送入转身离去的崔心难耳中,让人感受到某种不加掩饰的惋惜。
崔心难面无表情,她觉着老夫人的话怪怪的,还有点酸。
想起刚刚那双温热的手掌,和不加掩饰的关切目光,崔心难离开的步子更急了。
丁家有毒,绝对有毒
她没有收剩下的诊金,直奔门房,带着小药童,牵走小毛驴,径直回去,等徐之山收到消息,她已经走出大半条街。
还在丁家喝茶的徐之山那叫一个郁闷啊,她她她怎么能把他忘了呢
司马萌发现,教梁宝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难怪朝廷里那些老头子都好为人师
梁宝默写出女诫的时候,因为篇幅不长,而且不是他亲自教的,司马萌只以为她的记性不错。
等他接手了她的文字通识教育,用更难一些、但故事性也更强的纪传体史教她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记性是真的好。
带着她读一遍,她便能复述出里面的大部分内容,读两遍,她已能背诵,三遍,若无生僻字,她就能默出全文。
司马萌开始相信,那个她痴傻之前是个女神童的传言,八成是真的。
脑子虽然坏了,但记性依然很好
只是理解依然成问题。
不过比起说教性的女诫,故事性强的历史籍反而好一点,起码她能说出整个故事的梗概来,比如不学习的人被人叨逼叨逼然后变得学习了,比如有人为了当大官把自己的老婆给杀了,比如反正她当故事,津津有味,每天睡前还要捧本街上写的话本,他要是催她睡觉,她还不高兴,除非他讲个故事给她听来代替,还不许重复。
逼得不学习的麒王殿下硬生生重回本。
司马萌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把自己给坑了。
但他又不能不管她,嬷嬷们教的东西有限,而且那些琴棋画,是真的教不会她。
你给她一个琴谱吧,告诉她乐理知识,她能照着弹,但是这弹出来的节奏啊、音调啊、感情啊,什么都没有,呕哑嘲哳难为听,绝对不委屈她。
而且这也不实用,谁会让麒王妃表演这些,除非是想她出丑,那这人肯定是不想活了
嬷嬷们学的东西也有限,真不如他教的那些故事有意思,她也跟着他学
,嬷嬷们讲列女传讲女训,她总偷偷尿遁。
她的字丑,那天被他撞见她在房练字,好奇过去一,我去,这不是他大哥的字迹吗那道给梁家的太子手谕,后来被阿楚收下的,如今到了梁宝的手里。
阿楚觉着这字写得好,而且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也不用担心这道手谕外泄会带来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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