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羁直觉与苏樱有关,沉默着没有说话,裴则深吸一口气:“在我大婚之前,你不要去见她。
这是我在家的最后几天了,我不想到时候哭着离家。”
裴羁心里一软,隐隐又有几分庆幸。
若是裴则要求他赶走苏樱,他必定会让她失望,但眼下这个要求,他能办到。
“好。”
昨夜他便不曾去,哪怕再难忍,也终于忍住了。
该放一放,让她好好想清楚该怎么让他满意,也该让自己静一静,想想之后该怎么走。
裴则松一口气:“多谢阿兄。”
转身离开,回头时,裴
羁正在窗前目送,裴则下意识地捏了捏藏在袖子里的纸包,耳边响起应穆的话:你兄长已经泥足深陷,不能自拔,你得帮他。
她会帮他,从前都是他帮她,这一次,该她做点什么了。
这天裴羁果然不曾往敦义坊去,入夜时看着外面沉沉笼罩的夜色,就好像有看不见的绳索拉着扯着,让人直想往外走。
伸手,捏住烛心,将烛焰一点一点,全部碾灭。
指尖残留着烧灼的痛感,裴羁在黑暗中慢慢躺下,回忆着昨日的情形,用力将外袍一扯。
绯色公服应声而开,领口半敞,裴羁慢慢抚过咽喉处的伤痕,一点点游走,就好像她的唇在吻着,小巧的舌尖在挑逗着。
呼吸灼热着,头脑却无比清醒。
他不会去见她。
交易已经谈成,下次相见,是极致的欢愉,也是一刀两断之时。
至少眼下,还不到时候。
一天两天三天,眨眼八天过去,再过一天便是裴则的大婚,黄昏日暮,裴羁负手站在二层露台眺望着敦义坊的方向,吴藏匆匆找来:“郎君,小娘子去了敦义坊。”
裴羁顿了顿,愠怒之中,隐隐几分欢喜,几分犹豫。
裴则去了,他就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过去见她。
可他们的交易。
望着山巅如血的残阳,裴羁沉默着,久久不能决断。
敦义坊。
外面突然传来争吵的动静,苏樱从窗户里望出去,合欢树浓密的荫影突然被打破,露出裴则沉静如水的芙蓉面。
她竟然还能找到这处。
苏樱惊讶着起身,推开窗户。
四目相对,裴则微微仰起下巴看她一眼,随即转过脸,冷冷看过院中侍卫:“都退下。”
侍从不敢退,也不敢拦她,眼睁睁看着她迈上台阶往屋里走,张用挡在廊下,试图劝解:“小娘子请回府吧,不然郎君那里……”
“你现在就可以去找我兄长,就说我在这里。”
裴则并不看他,径直向前走去,“退下!”
眼看两人就要相撞,张用再不敢坚持,急急向边上闪开,裴则迈步进门,目光向侍婢一扫:“都退下。”
侍婢们不敢不退,她关了门,跟着是窗户,拂了拂裙裾,风姿优美地在榻上落座。
苏樱默默走来,在她对面坐下。
她是来找她的,她比上次过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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