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章想了想,让左右伺候的丫鬟都退下了,夹了个龙眼包子到他碗里,道:“你这脸黑的,都和外头的天气有得一比了。”
一早上起来就是乌云盖日,天边时不时地滚着响雷,和钟涵眼下的心情真是相得益彰。
钟涵回过神来,笑道:“今日我要出去一趟,要是晚点下雨,你就先用膳,无需等我了。”
今日一早,张掌柜就递了消息过来,说是求画的人今日过来。
钟涵等了几日终于等到他出现,天下冰雹他也顾不得了。
温含章也知道这个事,她好奇道:“你说那人怎么会现在才出现?”
这日子挑得也太是时候了,钟涵刚拿回爵位他就冒了出来,温含章忍不住有些阴谋论。
钟涵平静道:“若是他不能说出个好歹,能走着进来,不一定能走着出去。”
温含章正在夹着一根青菜,听见这话愣了一愣,青菜顺着筷子又落回盘子。
钟涵帮她夹了回去,道:“我知道你怕这些,但我不能留下后患。”
温含章垂着头数着米粒不说话,她听见钟涵深深地叹气,他道:“事情步步紧逼,我不能一直让步。”
他让钟晏,是想从他嘴里知道母亲那几年的去向,他屈服于皇上的决定,是因为他暂时无能为力,但是他迟早会与仇人一一清算。
有时候钟涵也好奇,为何温含章从小长于权贵之家,却能养成这一幅仁善的性子。
他受益于她的善良,现下也有些头疼于这一点。
他希望温含章能与他携手并进,但若是不能,他也不会强求。
温含章听着钟涵的话,心一下子就揪紧了,她在桌子底下默默牵着他的手。
钟涵自从听闻了婆母的事情后,身上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变化就像本来烧得很旺的炭中猛然被泼上一桶热油,火立刻蹿出三尺高,其中隐含的震怒和疯狂让她感到恐惧。
所以她这些日子一直想把钟涵从他那间书房里挖出来。
墙上挂着的婆母的画卷会时时提醒他他的父母是如何被人糟蹋的,这种心理压力任何人都承受不了。
要是被仇恨逼成了疯子,就算钟涵日后大仇得报,他也不会欢喜的。
钟涵放下筷子,让下人进来收拾了膳桌。
温含章还以为他对她失望了,低着头一直不言不语。
谁知道钟涵在丫鬟们鱼贯而出后却把正屋的大门给关上了,温含章一愣,脸上突然落下密密麻麻的吻,她想挣扎,钟涵的舌头却突然蹿了进来将她的卷住,唇舌交缠间,温含章起了一身酥麻的鸡皮疙瘩。
两个人一起倒在榻上时,情迷意乱的温含章忽然想起来:孝期同房,白日宣淫,这两条一出来教她还怎么撑住主母的威严?但只是想起来了而已,温含章在他的火热攻势下有些找不着北。
钟涵是个学习好手,他对什么地方亲吻了她会发软喘息,手放在什么地方她会敏感得轻颤……该要怎么拿捏,即便是情事来得猝不及防,他依然游刃有余。
最后两人做完后,温含章简直是又羞又怒。
钟涵看她的脸蛋气得红扑扑的,十分可爱,拇指在她唇角摩挲了一下,又给了她一个缠绵的深吻,吻得温含章浑身通红。
钟涵咬着她的耳朵笑道:“放心,我没在里面……”
缓过这个劲,钟涵才觉得心头舒服了不少。
这一场欢爱来得太迟了,他早就该这样干了。
什么礼法,都见鬼去吧!
阿阳这个时候刚好哭了起来,温含章看了一下壶漏,心中破口大骂钟涵胡闹,这个时候正好是他儿子睡醒吃饭的点,小家伙平时乖得不得了,但就是有一样,要是一早不能吃好,他能一整日都哭闹不停。
这个准点强迫症突然发作,温含章能预料到接下来的难熬了。
温含章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袍进里屋抱儿子。
钟涵披着袍子进来时,就看见案上随手放着一块热毛巾,儿子睫毛上沾着两颗泪珠使劲吃奶,温含章一边哄着儿子一边骂他:“就怪你老子,抢你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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