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含章一脸红扑扑的样子,也不像说假,苏父当即老泪纵横,实在感慨,他们家小幺儿重病这么多年,全靠药吊着命,何时像今天这般灵巧自由过!
父子三人都鼻酸,刚见了面又有说不完的话,回到府中,蒋爷置办了好一大桌子的酒席,一家人吃了半天的酒才罢休,苏父最后一摆袖子,当即决定要大摆宴席,庆贺庆贺,但却被苏大哥拦住了。
“爹,你可不要大肆铺张,莫要折了章儿的寿。”
“对对对!
那,开库放粮,积福,咱家有钱!”
三口人一叙就是小半天,天都黑了才罢休,含章叫一脸疲色的父亲赶紧去休息。
因为一直兴奋,又跑了挺远,他自己也累了,就要回院子就寝。
临走时,但被苏大哥拦住了,苏父已然靠在暖榻上打起了呼噜,苏大哥却弯腰去打开一个一直放在他身边的小箱子,而后小心翼翼的从中拿出一只羊脂玉匣子。
那匣子是一块整玉雕成,玉色剔透玲珑,做工极其精良,眼见是价值不菲。
苏府是积富之家,苏含章又是一家中的宝贝疙瘩,因此他是见过世面的,自己书房中就摆了很多贵重的古玩字画,一般的宝贝他也不觉得稀奇。
但这个有他大哥手臂长的白玉匣子,却让他“嚯”
的一声,惊道。
“大哥,你和爹,这趟不会是去抢国库了吧!”
苏大哥“啧”
一声,伸过来粗大的手拧了一下含章瞎说八道的腮帮子,大哥边拧还便感慨,他弟这小脸儿也长肉了,越发水灵。
“莫要胡诌,这是我和爹花了大半个身家,又托了旧友的关系,才换来的,本想给你慢慢煮着吃。”
含章听完“啊?”
了一声,吃?什么金贵东西值苏府半个身家!
只见苏大哥神情严肃的,缓缓打开玉匣。
屋内明亮的烛光映着温润的羊脂玉,随着玉盖上的机关“啪啪”
的撤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颗与人手臂一般长的参。
含章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只觉瘆得慌。
盖因为,这只参,通体人形,甚至已经长出了不分明的五官,参的躯干用金铃铛和红线缠着,乍一看上去,就像一个睡在红线中的小娃娃。
作为这段时间接触到了各种奇异事情的含章,他“啪”
的一把合上了玉盖。
“这,这能吃?哥你不怕我被天打雷劈啊!”
苏大哥颇为黝黑的面上也是一言难尽,他们爷俩哪里想得了那么多,含章今年刚满二十二岁,已经到了道士说的“上限之期”
,他和父亲多年在外奔走,也是希望给含章寻个续命的方。
更何况上回他离家之时,含章已然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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