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没有再喊哥哥,而是拉着艾尘的手走到一个橱柜前,她拉开抽屉,抽屉的左侧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明釜的奖状,右侧摆满了药。
艾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见她将一打奖状都拿出来,那双带着灰败神色的清瘦脸颊上挂了一行泪,让艾尘手忙脚乱起来,她知道□□生病了,这样一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女孩不该像她一样。
□□将奖状塞入艾尘的怀里,枯瘦的手指抚摸在药盒上,再度看向艾尘:“姐姐,哥哥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但是因为这些药他险些要辍学,我知道我们很穷,但是希望你不要丢下哥哥,我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的,可能几年又可能十几年。”
□□像是操纵人心的巫师,利用自己是弱势群体的这个特性成功将第一次被哥哥带回家的女孩的心掌握在手心,在暗处那酱紫的唇牵扯出的笑意带着一丝得逞。
哥哥为她这短暂的生命做出了这么多奉献□□也想为他做一件她认为值得的事,这个姐姐她悄悄地打量了很久,看上去像是与他们一类人,但又有那么一丝不同,她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正适合哥哥。
□□的一个长期计划在脑海中形成,她要用她短暂的生命为哥哥牢牢地拴住这个女孩,在她踏入地狱的深渊前将哥哥和她牵扯在一起,这就好比是入锅的麻花一旦分开就会碎裂,她所要的效果就是让哥哥和艾尘永远都分不开。
她继续打着感情牌,抱住了艾尘,冰凉的脸颊贴在她的手臂上,尿毒症使她变得很虚弱,皮肤也变得暗沉,但是上帝留给她的天窗就是那稚嫩的悦耳的声音。
□□小心翼翼地蹭着她的手臂,单薄的背弯曲使艾尘甚至能看到她脊椎的纹路,她轻声说着:“姐姐,我其实好怕死,我离开以后妈妈和哥哥的生活都会乱套的,他们这么多年一直在为我的医药费奔波,我都知道的。”
艾尘不是一个过于善良的人,但是她对于明釜的好奇是建立在好感之上的,听到他妹妹话容易产生共情的她用手轻拍着她的单薄的背。
“你生了什么病?”
□□说出尿毒症的时候艾尘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个依旧年幼的女孩竟身患绝症,她的母亲看上去美丽而憔悴,她的哥哥看上去干净瘦削,上帝究竟是多么怨恨这一家才下达了这样的惩罚。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打开,是走而复还的明釜,他的手上提着一个袋子,艾尘下意识地看向袋子里的东西,那是一板药,她曾经查过他吃的药的作用,是止痛片,但此时装傻充愣是最好的选择。
□□先开了口:“哥哥,你回来了,头又疼了?”
明釜没有说话将药盒装进书包,许久才看向艾尘:“谢谢你帮我照顾妹妹,我送你回去。”
话音落又看向妹妹:“别跟妈说。”
艾尘跟着明釜往外走,看着他的侧颜出神,终于忍不住跟他说话:“明釜,其实你不必那么戒备我,我对你没有恶意。”
少年拧眉看向她,眼底的感情高深莫测:“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该怎么做需要我教你吗?”
他似乎就仅仅因为这一天与她的距离拉开了很远。
艾尘抬头看向他,选择性耳聋的跟他打哑谜:“明釜,我还是希望你相信我,你先回去吧,你脸色看起来不好,好好照顾自己。”
少年选择了缄默,对于这个女孩的举动似乎十分不解,看着她的背影出神,这个年龄的情窦初开使他感动之余心底萌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异性相吸的原理使这两个人看似拉远了距离实则近了一些,第二天的相遇艾尘依旧微笑着和所有人打招呼,与明釜的关系不过分生疏也不过分亲密,伪装的不露出一丁点破绽。
明釜也一样带着微笑的面具,中午的时候艾尘去吃饭的时候看了一眼明釜,他依旧稳如磐石地坐在座位上,似乎并不需要进食。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愕,笑闹着和朋友一起走向食堂,最后想了想帮他带了一袋饼干,她将饼干推至明釜眼前,很认真的说着:“你怎么不吃饭,吃点东西吧。”
他想拒绝,艾尘又把保温杯推过去,她不喜欢被拒绝,这源于她骨子里的倔强,与暴力长期斗争的倔强:“快吃吧,一会儿要上自习了。”
她很快就转过身和其他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余光看着他拆开饼干塞进嘴里,但是只吃了几片就放下了,他没有喝水,只是垂着头坐在那儿,脸色有些难看。
自习课开始了,他的手不着痕迹地按在腹部,但是面色如常,艾尘推了推他的手臂小声问着:“你怎么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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