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徐仲九又被拖到行刑室。
他的腿肿得失去了形状,又没了趾甲,不要说走路,连站直都困难。
等被架在墙上,他的额头已经满是豆大的虚汗,被抓时穿的棉布里衣早就破了,肌肤上的血痂一条条暴露在空气中。
祝铭文皱着眉头,用鞭柄捅了捅徐仲九胸口的伤痕。
血随之而出,滴滴嗒嗒顺着鞭子淌下来。
但他还是不满意,用力往里捣去,直到徐仲九发出嘶声-已经没办法惨叫。
“真没想到,徐先生倒是条硬汉。”
祝铭文拔出鞭柄,满意地看着其带出的血肉。
他把鞭子扔在一旁,拿起烧得发白的火钳,往伤口上一放,血止住了。
祝铭文把火钳又搁回火上,“中世纪止血法,还是有用的,我在苏联受训时接触了一些欧洲的文化。”
他漫不经心地转动火钳,等它再次变白时拿在手里把玩,摇了摇头叹口气,“徐先生,你这张脸长得好,连我也下不了狠手。
可是你不肯配合,日本人又催得紧,我只好做坏人。”
火钳缓缓移动,头发迅速卷曲,焦糊味飘得满屋都是。
“额头烫个字,怎么样?眼睛,唉,瞎子可不太方便。
要不,面颊?反正硬汉不需要靠脸吃饭。”
徐仲九紧闭双目,但颤抖的身体把他的恐惧暴露无遗,祝铭文叹了口气,“焚琴煮鹤,糟蹋啊,再考虑一下?不然你那个漂亮的小情人,就算赶回来救了你,大概也没办法再跟你在一起。”
徐仲九睁开双眼,使劲点头。
火钳在他眼前一晃,他赶紧闭上眼,含糊不清地嚷道,“我-说-!”
祝铭文笑了一声,慢条斯理收回火钳,“就是。
何必呢。”
徐仲九牙齿格格作响,口齿不清吐出几个字。
祝铭文拿了块布擦手,好整以暇走过去,“不要急,慢慢说,不然我用火钳帮你烫平舌头。”
徐仲九打了个寒颤,说话声更低了,祝铭文不得不凑得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徐仲九挑眉咧嘴坏坏地一笑。
祝铭文靠得近,只看见张开的两排牙齿,心知不妙,猛地往后跳去,然而迟了!
他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乱踢乱打,终于脱离徐仲九的牙齿。
徐仲九扑地吐出一小块东西,正是祝铭文耳朵的一部分。
伸出舌头细细去舔唇上沾着的鲜血,他无声地笑得很欢。
祝铭文气得浑身乱颤,抓起鞭子给徐仲九暴风骤雨一顿打,直把他打成血人还不足以平恨。
吊打、老虎凳、辣椒水,还有什么没上?找到了!
“准备电椅!”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上当!
没等电椅准备好,祝铭文已经回过神。
徐仲九这是自知绝无幸理,只求速死。
但哪有那么痛快!
要的是徐仲九身败名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下子死了,岂不便宜了他?!
而且日本人那里也得有交待,没审出东西就搞死,恐怕又有人拿来做文章。
祝铭文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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