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玉叮咛了两句就带着两人出去了,一时间,偌大病房里只剩他和她。
恩静依言留下来了,只是之前在阮家的场景历历在目——明明是做不到的事,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呢——话语清清楚楚地浮在各自心头,所以即使留着,她也不见得有多热络,只是静静替他倒了杯水,递过来:“喝点热水吧。”
他却不接那只玻璃杯。
女子的面容苍白而沉静,是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静。
阮东廷看了她半晌,才开口:“之所以让你跟阿sir走,是因为我知道,你很快就能再出来。”
恩静却对他的解释没什么兴趣。
见他不喝水,她转身将玻璃杯搁在了桌上:“你先休息吧。”
可方刚离开却又被他拉住手:“好了,这时候可以不赌气吗?”
他口吻严肃,“听我说,回家后你马上去找张嫂,让她将我jiao代的东西jiao给你。
我离开之前让她盯着你的房门,那个陷害你的人,今晚可能会再进去一趟。”
恩静这才有了反应:“你是说……”
“对,没有不相信你,这件事一定另有蹊跷。”
她的耳根突然间有些烫,抬头看病床上的男子,厮正一脸傲娇地冷睨着她。
什么也不必说,她已经能从那眼神里读出他的意思:“陈恩静你说你蠢不蠢?”
她的脸“轰”
地红了起来:“那、那我现在是……”
“是先在这睡一觉,还是先回去找张嫂,随你。”
她一看那床,不过一米宽,被他一霸便几乎没空间了,她再躺上去岂不是要挤到他怀里?
这想法令恩静脸上的赧意更浓。
“阮太太,这种关键时刻,你该不会是在想什么限制级的画面吧?”
“哪、哪有?”
她一羞,飞快抓起一旁的小包,“我先回去了——找张嫂!”
“张嫂说不定已经睡了,要不然……”
“我会把她叫醍!”
就像不敢听他接下去的话,她急匆匆地开口。
身后传来男人的低笑,几乎是难得愉快地,却逼得恩静加快了脚步。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众人都睡了,可她刚走上二楼,张嫂还是第一时间冒出来,沉着声对她说:“太太,这是先生让我列出来的名单。”
她跟着恩静进了房,拿出一张纸条,又看了眼房门,确定关紧了,才转过头来:“太太,刚刚大家赶去医院看先生时,我现二小姐鬼鬼祟祟地进了你的房间。”
恩静拧起眉——刚刚阮生已经说过了,那个陷害她的人,很有可能会在今晚又进她房间。
“你确定是初云?”
“是的。
先生吩咐后,我就一直藏在二楼最尾的那个角落里。
听说先生出事,大家都急得直奔医院,只有二小姐——她是等夫人和少爷离开后,进了一趟你房间,才赶去医院的。”
她的手心一片凉,瞬时间就想起几个钟头前,从初云的包里掉出的那瓶透明yao液——是叫“奎宁”
吗?那让王家三口人差一点就没命的东西?从初云的手中出来,藏进她包里?甚至枉想藏进她的人生里?
是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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