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椿回过神,摇着头道:“没什么。
只是有些担心还琼姑娘伤势。”
“这个好办。”
“嗯?”
“嗯什么?还有其他要办的事?”
闻人椿被他眉眼吓住,连忙惊恐地摇摇头。
“那便不要挂出这副面孔,楚楚可怜、唯唯诺诺,我最是不喜欢。”
霍钰办事极快,第二日晌午,闻人椿刚啃完一个馒头便被两个小厮提到了许府。
许府不及霍府阔绰穷奢,灰墙黑门,入府后遍地都是方方正正,好像一块块长毛的豆腐叠在一道。
许还琼的闺房在最里处,院内种了三色芍药,从绯红到铅朱再到绛紫,流水般漾开,如黄昏时分将落未落的霞光,又如正在洗染的丝绸、上色轻重不一。
闻人椿恨自己诗赋学得少,一时半会儿难以言明。
见闻人椿来了,许还琼遣人备上瓜子小果,铺于芍药花前的方桌上。
一切布置妥当,女使菊儿问道:“姑娘,今日要配什么茶?”
“溽暑扰人,便饮梅子绿茶吧。”
说完,许还琼折起裙摆先落了座。
“小椿。”
她唤了一声,朝闻人椿指了指对面的圆凳,“眼下只有你我,坐吧。”
“那我便僭越一回。”
许是这些年做惯了下等人,闻人椿总觉得这石凳不知何时会咬人,满脸写着诚惶诚恐。
许还琼没想到那一层,问道:“是否我们许府太不活泼,吓着你了?”
“不,不是的。”
“父亲为人深沉,家教极严。
连这府邸都是厚重规整,一里一寸不可偏颇。”
“便要这样才能成就通判大人啊。”
“也是,若像钰哥哥那般,怕是一生只能做个祠禄官。”
讲到这里,许还琼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郁色。
闻人椿斗胆,酝酿了一会儿才问:“可是许大人要一个能在官场帮衬的女婿?”
许还琼不作声,长吁一口气,默默剥完两个核桃后才说:“此事不怪父亲。”
也是,本朝人素来奉行“商不如官”
,金银徒添铜臭,唯有一顶乌纱才能光宗耀祖。
霍老爷与二娘如此属意许还琼同样是想绑定许家这条关系。
“不过还琼姑娘不必如此担心,以二少爷的才智,科举应当并非难事。”
“你倒是为他说起好话。
小椿,你可知钰哥哥怎么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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