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坏到不能再坏的话吧。
闻人椿不敢直言。
“他呀,说你怀恨在心、保不准伺机报复,要我离你远些,免得同他一道身陷囹圄。”
可真是夸张至极。
闻人椿多希望自己的主子只有还琼姑娘一个,没有霍钰,更没有霍府那葡萄串一样错综复杂的人和事。
许还琼以为她面色忽地不佳,是真的怕了霍钰,连忙解释道:“你别放心上。
钰哥哥是这样的,他待身边人难免会不一样些。
那日他伤你,也是情势所逼,若被他父亲瞧见你与我们关系亲近,怕后头的事更难收场。
他以为你会躲的,可你愣是生生挨了一脚。
他其实真的是个没有坏心的人。”
闻人椿虽点头如捣蒜,颇有感激涕零的意思,但心中只信了七分。
没有坏心的霍钰。
恐怕此生只会出现在许还琼一人面前吧。
“唉。”
许还琼没来由长叹一声,“就怕钰哥哥这性子,哪怕过了科举也是步履艰难。”
许还琼自小跟着许大人,没入官场却也算耳濡目染,其中能屈能伸的官场道理显然不是霍钰所长,加之父亲心性强烈,霍钰日后做什么官、交什么友难免都要按着他的意思,可霍钰又不是人云亦云、溜须拍马的后辈,总有一天要生出不可调和的矛盾。
她凝眉之时,桌上梅子绿茶已煮沸,香气随水雾传至鼻尖。
闻人椿借机岔开沉闷气氛,握着茶柄替许还琼倒了一小盅:“这茶应是极品吧,光是闻闻都觉得舒心。”
“不必拘礼。”
许还琼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上好质地的棉麻料子滑过,像猝不及防的凉风教人神清气爽,“钰哥哥与我选了你,便是看中你还保有天性,既受过管教又受得不多,还懂戏班子玩乐那套。”
“实则,唔,我也并不太懂玩乐。”
“那便同我一道学!
来日方长,正如钰哥哥所言,要畅意人生。”
言毕,许还琼收起方才的萧条之色,尽力笑了笑。
闻人椿搞不懂他们做姑娘少爷的还有何不畅意,顶多是受父母拘束,在府内着锦衣吃玉食,出了门永远有小厮女使前呼后拥,羡慕都羡慕不来。
不过她的主子心好、心善、心乐,于她总归是幸事。
礼尚往来,许还琼将自己方才剥的那些核桃分了几颗给闻人椿。
闻人椿却不小心瞄到她被小白狗咬到的伤疤,上头涂了一层薄薄的青绿色药膏,却盖不住狗牙斑驳的印子。
“这有用吗?”
“觉得有用便是有用。”
许还琼将袖口往下扯了扯,并不将它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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