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喜啊,塔砂想。
真是没想到,阴影女巫的女儿,却有着火焰的天赋。
以阿比盖尔为中心,火焰像一朵绽放的红莲,火光将室内照得一片亮堂。
紧闭双眼的少女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无所觉,布满火焰的地下室中唯有她脚下那一块干干净净,不沾一点烟火。
悬挂在柱上的塔砂对火焰的热度毫不在意,龙属性的躯体有着极强的破法属性和抗热抗火能力,这是她敢于直接对上女巫的资本之一。
室内只剩下一小片无法驱散的阴影,在火焰的下一次跳动之前,女巫的影子分身猛然膨胀。
红色的烈火来时声势浩大,去时悄无声息。
没有被水扑灭的吱吱声,没有半点波澜起伏,满室烈火就这么消失了,仿佛阴影的巨口冲破水面,吞没了水上的红莲。
阿比盖尔随之倒了下来。
阴影在火焰离去时卷土重来,无数触手卷向少女的双脚,却有人比它们更快。
塔砂合身下扑,像只跳下树的安加索狮,双手一把捞起了少女摇摇欲坠的身躯。
沙沙作响不再动弹,黑暗中投来带着怒气的目光。
“我发现一件事……”
维克多吃吃笑起来。
维克多在塔砂脑中耳语,他带着笑意的诉说宣告了这一场胜利。
塔砂彻底平静下来,她知道,在女巫这一战上,她已经赢了。
“我想,现在我们可以开诚公布地聊一聊了。”
塔砂说道。
她的胳膊环着不省人事的少女,像在呵护一只坠落的鸟儿,但一只手却搭在鸟儿纤细的脖颈上,那里的骨头可不像龙骨一样结实,只要轻轻一按……
“你想知道什么?”
女巫森冷地说,
女巫就是女巫,并不是女性法师。
法师是一种“通过一定学习可以运用法术作战和生活”
的职业者的称呼,他们可以是男是女,是人或非人。
但女巫不一样,她们的起源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有两件事可以确定:女巫并非人类,她们是一个单独的种族,与任何异族相交生下的孩子都只会是女巫;她们传承的知识全部大多关于如何制造魔药(各种迷情剂与能导致离奇死法的毒药享誉埃瑞安),至于如何使用魔法?那根本不需要学习。
女巫是天生的施法者。
她们不必像法师一样拜师学艺,辛苦地背诵、理解、学习。
每个女巫都会在青春期来临的前后觉醒自己的能力,分成几个大类(比如阴影女巫,火焰女巫,诸如此类),在各自的领域上事半功倍一日千里,在其他领域的法术上则近乎一窍不通,不必选择也无法选择。
塔砂大半夜绕着旅店破坏法阵节点的行为并非无人知晓,好奇心旺盛、爱幻想也爱冒险的阿比盖尔悄悄跟上了她,而塔砂没打算甩掉店主的女儿。
如果那个隐藏的施法者守护这间旅社,店老板的女儿很有可能在他或她的庇护范围内,带上这个自行跟上的人质有利无弊,反正她本来就打算将施法者引出来。
在发现布置守护阵法的人是一名女巫之后,塔砂便有了一些猜测与计划。
那个守护法阵,搞不好不是用来对外的。
法阵的原理是分解能量,在法阵范围内使用魔法也好,使用功率巨大的魔导武器也好,一切攻击都会在完成之前被分解,无法真正释放。
没人能对法阵内的人使用魔法攻击,同样,法阵内的任何人也用不出魔法。
所以没人会暴露,研究故纸堆的考据宅埃德温不会知道自己有多正确,他使用不出一个火花术,法术在他这里就只是个故事;不断成长的阿比盖尔向往着魔法,却自认与之无缘,她长到十七岁依然不知道,魔法就在她的血管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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