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对乘龙快婿的喜爱激起了明亭远脑中灵光:他知道太后是个重规矩的人,断没有只有裴氏一个继室在府便宣旨赐婚的道理,太后不知今日明檀不在府中,下头的人定会等他或是等明檀归家再行宣读。
所以他便提议,不若直接去平国公府宣旨,刚好今日各府闺秀集聚,在办诗会,众目睽睽之下,这旨先宣,便是板上钉钉。
成康帝觉得这主意甚好,便立马派人去了,也办成了。
听完明亭远得意洋洋说了半晌这抢着赐婚的波澜起伏,明檀:“……”
她,议个亲,竟至如此兴师动众。
真是小瞧她父亲这介粗俗莽夫了。
可为何是定北王?
那不又是另一介粗俗莽夫?
而且定北王都可赐,为何不赐舒二公子,右相不也是忠诚不二的圣上拥趸吗?
明檀委实难以消化这一消息,她在佛前诚心祈愿月余,佛祖是不是漏听了什么,不是说好了要有一甲之才,要有上乘品貌么?
定北王妃之位确然极高,只不过她如今想起上元宫宴那介莽夫狂悖无礼嚣张至极的行径仍倍感窒息!
这嫁过去,夫妻之间如何叙话?且如他这般拥功自重,怕是迟早有天得跟着他一起掉脑袋吧?!
最为关键的是,如此粗俗之人那容貌气度定然是与舒二无从比拟的。
明亭远完全没注意到明檀极为勉强的神色,坐在上,还在大谈定北王殿下的神勇功绩——
“定北王殿下实乃奇才啊!
年轻一辈里真能领兵打仗的,没几个!
束之龄,三千精兵挡三万北域蛮族,那可不像南夷兵弱,以少胜多不足为奇,想当年我后率兵支援,人家已经攻入腹地反败为胜!
当时那场景,血流成河,伏尸千里!”
明檀:“……”
面色苍白了些许。
“……那奸细落在了他手上,自然是没个人形的,血刺呼啦都不算什么,啧啧,扔回去他们都不敢认,愣是消停了大半年!”
明檀:“……”
面色又苍白了些许。
“还有成康三年……小小年纪那叫一个行事果决手段狠辣,直接将对方领的大儿子尸体挂在城门挂了三天,都晒成人干了!”
明檀:“……”
您这么高兴,是希望女儿也被晒成人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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