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剑客双手叉腰,横眉竖目,训斥道:“你们一个个的,平日里,师兄嘴皮子说烂都不管用。
现在傻眼了吧?单论年岁,陆师叔不比咱们。
还看!
又忘了,谁教你龇个牙大喘气的?盘坐运功。”
众人忙不迭应声,心里却在嘀咕,让休息的是你,上蹿下跳骂人的还是你。
人活一口气啊。
咱们咬咬牙,如何坚持不住?平白无故,让小师叔瞧不起。
“吾辈修士,与天争、与地争,与己争。
独不与人争。”
老道人叹了口气,又一次谆谆教诲。
老观主一年前羽化仙去,道观交到中年剑客手里,本该皆大欢喜的一件事。
唯独其本身,心始终静不下来。
若老道人方才缄口,说不得,在那片山林就得见血。
中年剑客转过头问道:“小师叔,按说陆畋老爷修为高深,怎么看也绝非早殁之相。
便是再活一二百年,也并非稀罕事,怎么突然就……”
青衣陆禾听见对方的询问后,轻轻摇头道:“不知。”
上月初,观中长老惊觉天象异变,不惜自损修为,算出大劫应在扶风。
几番商讨后,便由老道人领队南下。
而在两日前,陆禾正好收到父亲飞书:祖父疾终,勿归!
“师叔祖?”
中年剑客往老道人身边凑去,后者直皱眉头,满脸嫌弃地挥手赶人。
但紧接着,他瞥见泪汪汪的乖徒儿,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呦。
老道人捋了捋胡须,“说起来,当年带小陆禾回山前,与那位有过一番深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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