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儿察觉不对,追着我问。
抚着琴弦,勾了个音,敛目笑笑。
这世间本就征伐混乱,血腥遍地。
比起榕儿安乐自在,还有何更重要……
我自恃才华笑了别人,别人未必不会笑我,平定四海,安康百姓之类,谁说又不是我的空谈。
有了他,我不想去管那些了。
我只想与他在一处。
一辈子,至了死,一直与他一处。
问榕儿意思时,忍不住就将人困在怀里抱紧了,勒得紧紧的。
愿不愿……
愿不愿与我这本就一穷二白,毫无建树,既给不了他锦衣玉食,也给不了他富贵荣华的家伙,在了一处。
愿不愿,将下半辈子,都给了我……
榕儿也抱紧了我,揪着我的衣襟,闷声答了。
似是,还落了泪。
傻榕儿,哭什么。
弯月如勾,惨色凄凉。
寒风吹着枝叶吱呀吱呀的响,也无端的多了份萧索意境。
明日便是计划之日,为了妥当准备,最后去见了次昌乐,商定脱困救助之法。
恐夜间太冷,给榕儿留了屋中甄别阳平君府中谋士性格,未让一同跟了。
回来路上,至一僻静院子时,被于远叫住。
寻着声音方向抬头,他此刻正坐在树上,低头见我停下步子,便跳了下来。
“跟我来。”
挑挑眉。
随了人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处破败的院子,枯草落叶遍布,丝毫不见人气,像是荒废了许久。
但假山流水,小桥楼台装点雅致,隐约处,仍旧能猜度了昔日繁花似境。
看这布置,应是女子所居之院。
左侧有个小亭,匾上提了“守玉”
二字。
而其子,也单名一个玉字。
阳平君人虽与百姓上不堪,但自其妻死后,却从未听闻另有其他妻妾。
未曾想到,府中,竟还有这种地方。
于远转回身,于我面前扔了柄刀,随即又拔了自己腰间的刀,手臂横举笔直,遥指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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