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做什么?”
霍钰刚从桑武士那儿回来,一进屋便看见桌椅上铺得满满当当。
闻人椿手脚利索地继续收拾着,看都不看他一眼:“很快就好了。”
哪有半点见了少爷该有的礼节。
霍钰叹了口气,他估摸着此次远行回来,闻人椿会与初见时懂事的模样相去甚远。
“好了!”
大功告成,闻人椿拍了拍手,满身轻松。
不过霍钰看起来更轻松,一盏茶,一卷书,比风更静谧。
她突然想起苏稚说的话:“收拾行李?他们自己有手的呀。”
罢了,人家是夫妻,他们是主仆,该!
“二少爷……”
这一叫就把霍钰的心都叫毛了:“又怎么了,闻人姑娘。”
他放下书卷,也捏出一股造作的口气。
闻人椿小声地“呃”
了一下,随后清了清嗓子,指着面前两袋包裹道:“行李我都理好了,你要不要瞧瞧还有什么要补的?”
“就这样吧。”
“那,时辰该是差不多了,我给你送去码头。”
怎么听起来有些激动雀跃呢。
还有这步伐,平时可没这么轻脱。
莫不是她真要听了苏稚的话,巴不得他走,好找个男人另起炉灶。
“你别忘了你的奴契在我手里。”
“奴契”
两个字太重,闻人椿一下子就像绿叶被霜打过,两处肩膀沉沉地向下压。
她不知道霍钰在此时提及“奴契”
是何用意,幽幽地回了一声“知道的”
,便兀自向前走去。
临安在系岛,出海远游是桩堪比婚嫁、直逼生死的大事。
往前数五十年,离开系岛的人仅用两只手便可数完。
此次岛主应允桑武士、霍钰成立商队去往临安开拓贸易,也招来了一些保守百姓的非议。
故而称为商队,除了霍钰以外,仅选派了三位壮士。
不过三位壮士招来的亲朋好友不少,约有三四十位,在岸边围成一排又一排,他们叮嘱着、探讨着,有心思澎湃的大爷大娘甚至哭喊起来,仿佛临安会有吃人的怪物随时将他们的孩儿扒皮拆骨。
霍钰同闻人椿形单影只地站在一旁,显得极为单薄。
原本苏稚是要来送行的,然而昨夜不知怎的吹了风,一清早咳了几声,桑武士心疼得紧便不准她冒着受凉的风险再来岸边。
他自己来是来了,同壮士们一阵鼓气后又回到不善言辞的本性,耸着一张脸威武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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