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姒礼尚往来,连夸带调侃“夫君也不输我,将一个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演得入木三分。”
晏珩笑了“玩得可开心”
论做戏,阿姒也算小有心得,但与亲近之人一起做戏诓骗恶人倒是头一回。
甚至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因为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
而更为亲近。
她满足地点头“夫妻同心一道惩治坏人,简直大快人心。”
说着说着又委屈起来。
“就是你真的好凶,拽我回房时,抓得我腕子好疼啊”
晏珩哑然失笑。
默了默,他俯身拥住阿姒,下巴抵'在她削薄的肩头低唤“阿姒。”
青年温热的唇贴在她颈侧,极尽温柔缱绻地轻吻,手却是穿到她身后,紧紧扣住她的肩背。
仿佛要将她锁在怀中。
阿姒直觉他不大对劲。
紧紧回抱着他,发自内心道“江回,谢谢你,当初我被郑五欺骗时,多亏你救了我。”
晏珩身形滞住。
郑五死前的话回荡耳际。
虽威胁不了他却似阴云压顶。
本要说出的真相盘旋舌尖,迟迟说不出口,更无法视而不见。
他紧了紧环在阿姒腰后的手,恍如回到在竹溪江边高亭之上。
彼时他沉浸于试探与狩猎的乐趣中,习惯性以为能掌控一切时,可曾想过会有进退两难的时刻
“夫君,你怎么了啊”
晏珩回过神。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搂住阿姒,宽慰她,亦宽慰自己“无碍,无碍。”
他抱着窃夺而来的明珠,想起郑五说阿姒记得她曾沿街卖过莲蓬。
此话不假。
除去两年前她去南阳游玩那次,早在三年前,他就在颍川见过阿姒。
但无论是两年前或是三年前,他都忙于在族中站稳脚跟,虽被她撩起过波澜,但也无意与这胆大包天的小女郎计较,更无暇去打听关于她的事情。
数月前在建康,陈九郎称阿姒在南迁途中遭逢意外,遍寻不见。
这与郑五所说有些出入,一个贪慕荣利的人不会冒着丢命的风险说谎,陈姜两家中,必有人说了谎。
不管坠崖是不是意外,但有人欲对她不利是真。
只是这人暂还无从查知。
即便告之阿姒
,恐怕以她如今错乱的回忆也难想起,只会徒增烦恼。
如今颍川沦陷,难以派人去当地调查,只能待回建康后寻陈、姜两家的人探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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