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鸿宣打趣道,下次用船上的缆绳,看我还弄得断不。
话是很有趣,只是没有人笑出来。
不过那个时候我一边替傅鸿宣包扎一边倒是在心里暗忖,我的牙齿保养得不错!
我曾经思考过,程子曦失踪前在调查盐帮的私盐案,而霍大夫推算的中毒时间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两者之间微妙的关系也许正说明了这两件事是有关联的。
值得庆幸的是那伙人不是只干单票就收手,如果能调查出头绪的话,也许很多疑问就可以揭开了。
我们沿着汴水一路向上走,每到一个稍微繁华的地方就停下来休息整顿。
一开始傅鸿宣还会陪着我到处逛逛,逛了几圈后人就不见了踪影,询问之下才知道是跑去自家铺子做暗访。
这交通工具不发达的年代还开全国连锁,也算是为难他了。
正在感慨人家年少有为的时候,转念一想,开全国连锁的好像还不只他一个人……于是,后来就演变为每到一个落脚处,他往他的铺子跑,我往我的绸缎庄窜,不然的话就去看一下当地配盐的情况。
北宋的盐业很多书上都有记载和讨论,印象里却似乎并没有看到过盐帮的描述。
再一细想,茫茫历史洪流,能被记录于纸、留存在案的是何其渺小的一部分,就算盐帮势力再大,也不过是民间的组织,就如傅鸿宣说的,名声再大也大不过皇帝。
这里多了个人,那块少了只狗,能有几个人知晓?死了,也不过烧成灰,化作泥土,能有几人洒泪于墓前,又有几人能生死契阔……
我问傅鸿宣,有一日,我若不在了,你还会记得我么?
说完被他瞪了一眼,然后凑到我耳边吐着热气,“你到哪里,我就在哪里……”
上穷碧落下至黄泉,三生石上约守三世……只可惜,你我终究生不逢时,即使轮回三世你也遇不到莫非。
回到京城那天,傅鸿宣送我到程府门口,转身要走的时候却又被我叫住。
“鸿宣!”
他回头,箭羽明眸漾着清凌的光彩。
我甩手将一块玉佩掷了过去,他手一扬便轻巧的接住。
“鸿宣,你要把它弄丢了,我就把你扔荷花池里,不淹个半死不准上来!
!
!”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而后对着我笑着点了点头……
那块玉,是各自查帐分开行动时,偶尔路过玉器铺心血来潮买下的。
当老板问我上面需不需要刻字时,我淡淡一笑,说,就刻‘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好了。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看看玉佩,再想想上面的字……
你到哪里,我就在哪里……
25
“少爷,这是您写的么?”
雁泽端着点心过来,见我搁在案上的《将进酒》好奇地拿起来打量,而后张着嘴一脸惊讶地向我求证,“您恢复记忆了?”
“笨!”
我账本一甩直接拍在他后脑勺上,“临摹的!
跟了我这么多年,连我的笔迹都认不出来?”
雁泽揉着后脑勺,鼓起嘴嘟哝道,“……既然是临摹的当然像了,我又没说错……”
啪!
这次账本甩在了他脑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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