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宁王府。
宁王妃把一个茶盏狠狠掷在了地上,气得脸都白了,捂着胸口喘着气,另一手则指着跪在地上的矜贵如璞玉的贵公子。
“你,你怎这般糊涂混账?”
齐钰膝行上前,扒在她的膝盖上道:“母妃,我也想不到她这般大胆,竟是瞒着我把孩子生下了,可是娘,那到底是我的孩子。”
“住口!”
宁王妃美目一瞪,厉声道:“区区一个卑贱的养马女,哪来的资格替你生孩子,庶出的都不行。
更莫说她等孩子生下了才告诉你,可见她甚至他们一家的心机颇深。
母妃断不会容这样的人坏了你的名声,你不必说,母妃自会处理。”
齐钰看着已到中年却依然美得像二十出头的宁王妃,那张脸白白的无比娇弱,也不敢逆了她的意,安慰道:“母妃您别气,您不喜就不留便是,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不然就是儿子的罪过了。”
宁王妃看他跟只小狗似的卖乖讨好,伸出纤白的指头一戳他的额头,嗔道:“你别怪母妃狠心,你还没娶正妻呢,若这会儿便有个庶长子,哪个高门贵女乐意?更莫说,王府还没定下世子呢,岂能让这孽种留下?”
查漓城秦家
齐钰今年不过十六,却整出一个无名无分的孩子来,宁王妃实在是连庶长子都不想说,就一个帮王府养马的女仆生的贱种,她都嫌侮辱了庶出一词。
最重要的是,这贱婢竟敢瞒了十月偷偷把孩子生下,可见其心机之深。
她是断然不会容这样的人在儿子身边的,至于孙子?将来钰儿娶妻纳妾,她要什么孙子没有,何苦让一个养马女生的贱种占着一个长子的名额?
庶的也不行!
齐钰便道:“留下也不是不行啊,就挂在我哥名下呗。”
宁王妃脸色一变:“你疯了,竟敢这么想!”
齐钰一脸无所谓地道:“反正我大哥那人不近女色,先有个带把的在名下,以后便是没成亲也无事。”
“你当你哥是个软柿子,能被你随便捏。”
宁王妃的语气没有一丝喜怒,仿佛在说着普通人身上的事。
齐钰笑嘻嘻地道:“他不是我哥嘛,您也常说他是我哥,理应护着我,让着我,别和我争。”
宁王妃身子微微一僵,嫣红的菱唇抿了起来。
齐钰瞧了,倚了过去,撒着娇:“母妃您怎么了,莫非孩儿说错了?”
“你没错,他就不该和你争,包括这世子之位,也只能是你的。”
宁王妃把他拥进了怀中,似是肯定又似是偏执地重复一句:“这一切,都只能是你的。”
齐钰眸光轻闪,笑眯眯地说:“我就知道母妃疼我。”
至于祖母,她迟早都要死在他母妃和他面前的,再帮齐骞,也帮不了什么。
……
齐骞刚把药方递下去吩咐应北马上去宁洲府把药材拿回来,坐在书房里,才喝了一口茶,火狼便进来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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