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见状心里有了些底,这孩子年纪小,但那针灸之术,显然比她见过的许多太医大夫要神乎得多,笑着道:“骞儿说了,你医术精湛,倒真没唬我,听说你相术也极是准?”
秦流西轻捻着金针疏导她体内的浊气,闻言抬头,笑道:“娘娘莫不是想寻我算命?”
老王妃叹道:“我这命,不必算,也知道是硬的,也有法师给我批命,说我是刑克之人。”
“您命犯刑克六亲,可娘娘却是看得极开。”
“我命如此,非我所愿,看不开也不过是自寻烦恼,权当我自私了吧,和这些孩子远着些便罢了,省得我克着他们。”
老王妃问:“我倒不算别的,你看我,什么时候能抱曾孙?”
秦流西沉默半晌,意味深长地道:“娘娘已抱曾孙,只是,不日夭折。”
心狠
老王妃从净房出来,脸色有几分黑沉难看,脑海里不住回想着秦流西所说的有曾孙,不日夭折。
齐骞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明白,这孩子身边伺候的清一色的男儿,连个扫地的丫头都没有,说是不近女色也不为过,哪怕是他母亲送过来的,无一不被他打发了。
所以曾孙断然不是出自他名下,那是谁的?
宁王府最年轻的一代,不止一个齐骞,还有一个齐钰,那真正被视为珍宝的一个小主子。
“娘娘,您可是还惦记着那秦大夫说的话?”
赵嬷嬷一边帮她更衣,一边小心地问。
“你觉得可信不?”
老王妃反问一句。
赵嬷嬷默了半晌,道:“老奴也不敢说,您说不信吧,她的医术却是极好的。
相术么,却是一言指出您命格……”
她犹豫着没说出口。
老王妃却道:“行了,我犯刑克,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要不京里怎没人敢与我交好,包括王妃,从没让钰儿待在我身边超过一刻钟,不就是怕了我这命格。”
她语气里没有不平,却也有几分冷嘲。
赵嬷嬷闻言便有几分心疼,道:“您可有瑞郡王孝顺呢,他为了您的寒症,寻了多少人啊。”
老王妃叹道:“也就是这福气了。”
顿了顿,她又说:“宁王去了也有十数年,宁王府也该有世子了,我也烦她三不五时就来信试探。”
赵嬷嬷对此不敢置喙。
“若这寒症当真治好了,我便回京。”
老王妃拍板下来,却没再说那所谓曾孙的事。
她是盼着曾孙,但若是人家把持着不让亲近,那也不过是名头上的罢了,如果秦流西说的那孩子不日夭折,要么是人为,要么天意,不管是哪点,就是孩子自个存不住福气。
那女人,是个心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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