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视线却是落在齐骞马车后的那辆马车上,外表简朴却极是宽大的马车,车轮落在地上,却不见车厢显得震荡,怕是上了极好的避震功能,还有驾车的车夫,不苟言笑,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却是个练家子。
齐骞的马车经过秦流西身边,没有半丝停顿,包括骑在马上的火狼等护卫,见了秦流西站在马车旁,眼睛都没看一眼。
没办法,秦流西一副女子装扮还戴着帷帽,谁认得她。
秦流西轻笑,看着那简朴的马车经过,有一阵大风吹来,掀起车帘一角,又落了下来,她却看见了坐在车内的人。
一个穿着黑衣坐得笔直的俊美郎君。
“挺俊一娃。”
她笑着评了几个字。
马车内,玉长空耳朵动了动,循声转头,听岔了?
敢来犯,试试好了!
秦流西和王氏她们回了秦府,就先到了秦老太太那边请安,毕竟老人家忧心着呢。
也不用王氏开口,心里憋着气的谢氏已是满脸愤愤不平的跟秦老太太吐起了槽,那赵家人是何等的嚣张跋扈,她们又何等的委屈卑微。
“赵同知也不过是小小的五品官,搭上了蒙家成了蒙家的狗腿就如此嚣张,都能踩着我们的脸碾压了,真是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啊呸!”
谢氏粗鄙的呸了一口。
王氏见状便道:“二弟妹,即便是五品官,他也是一方父母官,而我们秦家,不过是犯官之家,我们也是只是犯官家眷,圣上开恩不追究我们女眷,那也不代表我们还和从前一样的身份。
你别忘了,我们眼下的身份,不过是普通庶民百姓罢了。”
谢氏嘴唇嗫嚅:“可那明明是他们错在先。”
王氏轻叹:“二弟妹,大灃阶层分明,在盛京你难道还见得少吗?在普通百姓这里,贵人有错也是无错,而百姓的命如蝼蚁草芥,争不赢的。”
秦家没败时女眷在外行走,普通百姓看她们的眼神也都是敬畏闪缩的。
“他们撞上来,我们并没事,退一步也就算了,你偏要挑了帘子理论,倒是平白招惹了他们。
一个五品同知的官眷尚且能让我们下跪赔礼道歉,若换了别的贵人,你我焉能坐在这里?”
王氏语气里带着几分对谢氏莽撞的不满。
谢氏脸色一变再变,好半晌才呛了回去:“大嫂说得我们卑微,可刚才在城门时,你可是半点不减威风,不也直接正面怼?”
“那我一开始可是有退让道歉?是赵家人咄咄逼人不肯饶人,我才当着众人架起了赵同知,说是不灭威风,其实不过是拼一下他们也在意这点名声。”
王氏苦笑:“不过我想,我们怕是已经彻底得罪了赵同知,就像刚才,若非那于大人解围,我们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可退是退了,也不知赵家会如何秋后算账?”
秦老太太听了来龙去脉,脸色沉得滴水,刚要说话,又咳了起来,吐了浓痰,簌了口,先是指着谢氏训斥:“你也是莽撞,半点脑子不动,也不想想我们眼下什么光景,就出去上个香也能把人得罪了回来。”
谢氏分外委屈,道:“母亲,我也是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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