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英雄际遇多是不堪,壮志难酬空悲切,万里层云遍染!
千古英雄人物谁?只识弯弓射大雕,余事皆不堪!
其实以他年龄又怎知国仇家恨,人生种种的际遇?也许将来他踏入红尘,便会感同身受人生的种种历程!
是艰辛,是磨炼人的心志,否则便如尘烟逝去。
亚圣先师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也!
世间人多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也。
所以世间真正的大英雄多受罹难和忧患,方悟生之大道是受难,解脱乃是回归本来,无所记挂,可是世间谁能做到?便是那千古帝,开疆拓土扫六合何雄成的始皇帝嬴政也难做到,还枉想长生,派方士徐福海求长生不老之丹药!
只可惜他忽略了,人生世间谁人不死,死单留名,为后世民众所记念才是功德无量!
只可惜世人往往为一己之私,出卖良知而不自觉,忘了仁义道德,礼仪廉耻约束行为的法则,以至有时重回洪荒时代,人兽不分,明亡清兴之际便是如此,乱臣贼子横行,全都忘了家国理念,手握重兵,便一己行事,祸国殃民,便如那吴三桂,尚可喜和耿精忠之流,不可谓不害人无数,留下恶名,为后人所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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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振尘将吴新奇一把拉来,拥在怀中看着他清澄的眼神,语重心长道:“孩儿你长大之后只要记住做人不可以做那伤害国家无耻之事,要时时念着杀敌为国也就是了,万不可做那数典忘祖的无耻之事,——否则你娘亲在九泉下也不得安宁?你知道么?”
吴新奇似懂非懂,要他一个孩童为国为家确实很难,可是他似乎又听懂爹爹所说的话。
丘方绝心想:孺子可教也。
吴振尘又道:“本来多隆将军大有可为,只是他先前的旧疾作,不可以率兵作战,今次若生战事只怕不成?”
丘方绝道:“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振尘道:“有时去有司衙门抄写公文,听衙役口中所说。
丘帮主,须知主帅英勇无敌为一军之主,主帅强则兵丁强,士气高涨,所向披靡也,否则士气低落,拿什么守护疆土?”
丘方绝道:“难道多隆将军没有延医医治?”
吴振尘道:“征战沙场的战士谁人不受伤,那只是无关痛痒的事,也许在他们心目中身死事小,国家事大所以便不怎么放在心上,待到痛楚难当,再医药救治只怕不起效用了,这也是无法可想之事!”
丘方绝道:“我也略懂医理,是否可为他一治!”
吴振尘笑道:“多隆将军虽是满洲人,然则英雄了得,豪气干云,生平最敬的是英雄好汉,痛恨卖主求荣的无耻奸贼。
他有时常常对人说:臣子不能尽忠于主上,那生又何意义,岂不与行尸走肉无异?他又说那洪承畴和祖大寿还有吴三桂之流不能尽忠于主上,在家国危亡时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做下为人不齿的勾当,是为可耻之尤也。
所以在下情甘为将军府做事。
其实在这位多隆将军眼中满汉无别,只要今上英明天纵,为什么天下汉人志士不可以效忠主上,为国家为去分担忧患,让天下民族免于罹难,难道效忠那个所谓明室?”
丘方绝听他所言虽然不无道理,可是心中却难苟同,只因内心深处是中国正统,似乎夷人不可以坐拥天下,虽然这道理有些不近人情,牵强附会,可是他终究不认同那位嘉庆皇帝。
他此时听吴振尘说话心中是心仪这位多隆将军,自己也不好忤逆其意,便笑道:“也许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诚如吴先生只要为国为家也就是了,其它故且置之。”
外面沙沙下起了雨,打在园中芍药和玫瑰的叶子上,还有鸟声格磔其间,看宁古塔高高城墙,忽而传来守城兵丁吹笳之声,声闻数里,久久不绝,仿佛诉说千年以来战事的悲苦!
丘方绝回到住所,多隆将军敬他是个英雄,虽然罪在忤逆,可是终究不肯用刑将他关在石牢中,另置一别院让他活动自由,也不怕他逃走——因为似他这般人物决然不会做出背信弃义无耻的事情,所以由他来去,落得顺水人情,因为将来宁古塔战事一起,便要倚重于他,所以便不过为己甚了。
丘方绝心中自然明白这多隆将军敬重英雄的好意,也未当面言谢,因为大恩不言谢,这才是英雄本色。
时光易过,已是五月中旬。
这时丘方绝做完工,在回去的路上见到一队高丽武士径向将军而去,心中甚是诧异,不明所以。
他便停下来,这时一位老者说道:“听闻这些武士是高丽国,其国有八道,而他们则自西北之平安道,西抵鸭绿江,北接靺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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