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走得不紧不慢,话也跟往常一样说得温和又平静,到了床边后他把景容慢慢地放下来,继续道:“这药没你想得那么厉害,最多就是上吐下泻,我看了很多图谱的,相信我。”
景容把手从温故肩头缓缓放下来,“可是……”
话还没说完,只听扑通一声,温故倒在了地上。
景容愣了一下,随即就反映了过来:“是迷药!
你成功了!”
这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看着倒在地上的温故,景容实在笑不出来。
怎么会有人在明知道自己喝的可能是迷药的情况下,还不好生待着,而是走来走去的?
更要命的是,怎么会有人拿自己来试药?随便找个人来试不就行了吗?
真是无法理解。
房间里没有点烛火,在温故晕倒后,天色渐渐暗下来,房间里的视线变得极其不清晰,几乎陷入一片黑暗。
景容坐在床前,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双腿自然垂下,时不时晃一下腿。
入夜后气温骤降,在地板躺上一个时辰的话,会受凉患上风寒的吧?
但那是木板,应该还好,温故不是那么虚弱的人。
可那是地上哎,硬一点的床睡着都很难受,更何况地上,再铁打的身体也是肉做的,要是晕倒的时候摔到哪里了怎么办?
就算没摔着,落枕了也很难受。
想着想着,景容放下双手,撑住床沿,双脚试着用力,想要站起来。
可刚一撑起身子,稳了不到片刻,就无法控制地跌坐到了地上。
景容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然后朝着黑暗里的温故爬过去。
温故晕倒的地方离得床很近,景容几乎一下就到了温故的身边。
他把温故翻过来,俯身检查温故身上有没有受伤,然后才用力将他拖走。
景容行动有所不便,发力点都在膝盖上,短短的距离磕磕碰碰,等把温故拖到床上,膝盖就不争气地破了皮。
实在狼狈。
比晕倒的温故还要狼狈。
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景容累得有些喘气,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离开景家的几个月以来,景容被照顾得好了过了头,也确实没费过什么劲,难得能受累这么一次。
他本来打算等一个时辰,等着温故醒过来,可等着等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景容身上的体温一直很低,总也不暖,就算是盖了被子也不暖。
明明是冰凉惯了的身体,可在睡着后,还是会被身旁的温暖所吸引。
他在无意识中越贴越近,直到呼吸间都是那个人的体温,才安心睡去。
这一夜过得缓慢。
是迷药的作用,导致温故一睡不醒,直接就睡到了天亮。
这种体验其实不赖,就像吃了安眠药一样,他感觉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
醒来时,突然发现手动不了,他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完了,这迷药不会让我瘫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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