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人影乘月色轻跃而下,站在一地乱尸当中,摘下半掩的黑色面纱。
不等他们问,二人齐齐单膝跪下,抱拳道:“属下午马、未羊,见过公子。”
喻长行问阿离:“你的人?”
阿离摇头:“怎么可能。”
午马观察二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二位公子哪个是喻掌门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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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剑山庄的一百八十八级台阶,喻从意初来时走得飞快,一马当先地将侍从甩在身后,只有宁负卿亦步亦趋地步步紧跟。
在玄菟郡的这段时日,她几乎每天都要上下一遍,从未觉得有何吃力。
这次,喻从意远远落在大部队之后,同身前负伤的宁负卿重新保持十级台阶的距离。
手中那柄宝剑显得格外沉重。
他快些,她便快些。
他若停下,她甚至倒退两步。
宁负卿几度欲言又止地回头看她,喻从意都装作不知,颇不自然地左顾右盼。
这也不能怪她!
论谁活了二十六年,凭空冒出个丰神俊朗的未婚夫婿,都只会比她反应更大罢!
城门口,宁负卿墨眸深深,头一回将情愫无所掩拦地剖析在她面前,又自持克己地站在那儿没有再进一步。
“你我婚约由两家长辈共同定下,这把剑是我亲手所铸,作于未婚妻喻宝儿的定礼,婚书至今还放在我房中暗匣里。”
“阿意,你不认吗?”
喻从意先被他受伤的神情弄得有些无措,又难消化他口中于她而言格外陌生的字词。
什么婚约?什么婚书?
喻从意:“可我是孤儿。”
“是令师喻君成与家父所定。
阿意不信,回去我找来婚书予你,你便可知我绝非虚言。”
宁负卿看她如遭雷击地愣着,话锋一转:“抱歉,是我骗了你。”
“其实雪夜初见,我早知你是谁,也知道你师承何人。”
“那日,我本就是来见我的未婚妻的。”
喻从意是真的不晓此事。
她纵然是带着成见遇到宁负卿,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极好的人,也真心将他视作朋友。
结果朋友变未见过面的未婚夫,还是师父给自己定下的婚约。
她都想把师父拉出来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喻从意心里想着事,一时没有看路,直到撞到身前人才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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