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白回他:“不太好。”
看他顿时没了声音,我继续写:“陛下您还真是龙精虎猛,一点不客气啊,连我这做鬼的也一晚上不放过,差点被您弄得再死一次。”
他脸色一时有些红白不定。
我觉得他心里一定在说,明明是你自愿自找的,与我何干?幸好,写字是用意念来的,我又汇聚了半天精神,才再次写道:“其实本来我可以用灵力恢复,但因为附身于人的反噬作用,我现在用不了任何灵力,也不能动弹,而且这次附身……时间比较久,所以,现在只能躺着了。”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与人无尤呐。
他略显尴尬,或许是出于礼貌地,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你么?”
我瞥他一眼,“有啊。”
他静待我的下文。
“用你的血就可以。”
这回我没骗他。
人类的血确实对我有治疗作用,有伤治伤,没伤补益,基本上到包治百病的程度,他是天子之身,承托天运灵气,效果较之常人的更是极为显著。
但以前那些吃人肉勾人魂魄什么的全是我信口瞎编的。
既然他问到了,我便随口那么一回,全然不觉得他会相信,更不要提会做什么了。
我其实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此刻是又累又难受,不过最多也就是在地上多躺个一天半天的不能动,既不会有危险也没人能把我怎么样,等到时间一过,自然能爬起来自己去疗伤修养。
他走到桌边,端起了茶盏。
晨光才刚刚露出来,我却是又累又倦,微微眯起眼就觉得自己马上要睡着了。
朦胧中正要被困意席卷之时,却听见哪里传来一下沉闷而脆利的乍响,震动了耳膜。
我睁眼寻声看去,一时有些怔住。
他竟将茶盏震碎在桌上,取了一块碎瓷片,在我呆怔而不明所以看着他的间隙,已走回原来的地方,又往前走了两步。
手伸出来,右手指间的瓷片割破了左手食指,殷红鲜浓的血流出,正滴落在我身上。
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那割破了寸长一道血口的指尖并不是他的一样,抬起的手指,好似只在写下一道批注,翻阅一页公文,沉静而微微严肃。
身体的损伤在以明显可见的飞快速度被治愈,疲倦困顿之感也很快消失,我却动也没动一下,没有太大感觉,一双眼睛无法挪动地落在他流着血的指尖。
他只轻描淡写地一划,不知怎的那一幕在我眼中却分外清晰,粗糙而锋利的瓷片割开他白玉似的指尖肌肤,皮肉绽开深深一道伤口,殷红的血立即渗出,看着也觉得很疼。
“你……有好些吗?”
听他问出这句话,我才有些回过神来,他的血效果极好,这种程度的损伤几滴就已足够,我马上站起来,回他道:“可以了。”
他点点头,以右手按住左手的伤口,在椅子上坐下来。
我视线不经意跟着他仍在淌血的手指,瞥眼看了片刻,在桌上写下:“为什么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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