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送来的是筝,而非平日习惯的古琴,但商不孤对她乐器上的指导从未松懈,因此弹筝这件事也难不倒她。
一勾新月高挂,自从上次风允天吓走屠绍,他对她是敬而远之,旁人更是对秦氏兄妹这两个煞星避之惟恐不及,她已经可以放心地自己一个人待在梅林了。
坐在林中的石椅上,她蛾眉微颦、愁容满面的抚起琴来。
浓浓的愁绪,浓浓的忧虑,从幽然的乐音中透露出来,在深夜里毫不唐突地染上一枝枝的梅。
净月闭上眼睛,擅口微张,一首柳中庸的“听筝”
宛转融入夜色:“抽弦促柱听秦筝,无限秦人悲怨声。
似逐春风知柳态,如随啼鸟识花情。
谁家独夜愁灯影?何处空楼思月明?……”
“更入几重离别恨,江南歧路洛阳城。”
顺着她的歌声接着吟咏,风允天洒脱自在地倚在一株梅树上,凝视着净月。
“风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有些讶异于他的出现。
方才只顾着弹唱,倒没注意他在那儿站了多久。
风允天但笑不语,从容地走到她身边坐下。
“想你爹吗?”
“嗯,很想。”
他那双眼睛就像可以看透人一般,她也无需掩饰。
“筝音凄苦,更掺入重重离恨,想着想着就唱起来了。”
风允天能体会她的话。
“放心,时候差不多了,你爹的音讯迟早会水落石出的。”
搜查了这些日子,虽未查到商不孤的下落,却隐隐探出屠尚这回远上长白山请秦镖,目的可能是为了抵挡孔家后人的来袭。
商不孤一泄漏孔家血案的秘密就被人追杀,足见凶手十分忌惮孔家的复仇,就算强掳商不孤这件事不是梅庄干的,或多或少从他们话语中可以获得一些相关人士的讯息,其中当然也包含了四季吟中尚未解出的秘密。
“我从小就没有娘,是爹一手把我带大的。”
忆起童年事,净月的表情变得迷蒙,手指也回到琴上慢慢拢捻。
“所有的琴棋书画、诗词礼乐,都是爹一笔一划、一字一句的教导我。
他是慈父,也是严师。”
“他教出了一个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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