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彦头也不回:“笑笑约了我和三弟聚一聚、喝茶。”
崇元帝给中了进士的学生授官的那天,一道圣旨送到汝阳侯府。
老侯爷手中摩挲着金黄的圣旨,露出许久来最舒心的笑,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炎儿,好样的!”
杨慎炎跪在他面前,英俊的面容上满是少年意气风发,朗声道:“多谢祖父的栽培,孙儿一定为官清廉、踏实做事,报效朝廷。”
他的母亲二夫人也是一脸喜意,四处招呼着打赏下人、置办宴席。
黄氏默默站在不远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杨慎炎的名次比杨慎行要低些,圣旨上的那个官职,却与杨慎行当年是一样的。
没人注意到她,她悄悄退了出去。
低着头慢慢走回自己的院子,路过府门附近的时候,就见自己已经出嫁的杨敏之走了进来。
她不由心中一紧,快步走过去。
“之儿,怎么回来了?可是与你夫君吵架了?”
“没有。”
杨敏之表情淡淡,倒是确实看不出什么不好的情绪。
一边随着黄氏走回院子,一边缓缓道来。
“这回小叔子参与科举舞弊,连累着我公公也落下个教子无方的名头。
暂时停职反省。
说是暂时,谁又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去上朝?我婆婆急得很,央着我去求公主说和说和。”
黄氏万万没想到这样的结果。
当初将唯一的嫡女嫁到田家,也是想着田家家风清正,刑部尚书手握实权,田二自己也是个有出息的。
如今家风不清正,实权也没了。
她不由又急又悔,颇有几分六神无主的意味:“那怎么办?你可要去求公主?”
杨敏之仍然神色淡淡:“当然不。”
有一就有二,她不可能无止境地向公主提出不情之请,那么一开始就不必开这个头。
总归就算她拒绝,如今的田家也得依仗着汝阳侯府,她没什么可担心的。
“那,田二可是也有这个意思?”
“自然是有的,只是他还不至于逼我。”
自家夫君担忧父亲和弟弟也是人之常情,杨敏之看得很开,也不怎么介怀。
“……所以我就回来住几天,等他自己想清楚再说。”
黄氏僵在原地,又想起杨慎行那不顺的婚事,只觉心里一团乱麻。
这日子,过着过着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路过一座假山,假山后隐约传来两名小丫鬟的窃窃私语。
“你昨日出府,可帮我带了珠花?”
“哎呀,没有,”
另一名小丫鬟清脆的声音有一点点内疚,忽然又兴奋起来,“昨天我就顾着去码头看船队起航了。
我跟你说,那船啊,比楼房还大,整整齐齐几百艘呢,插着我们大夏的旗子,可气派。”
“这船队是要往哪儿去?”
“这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要去帮朝廷做生意。
对了,”
她的声音小心翼翼放轻几分,“听说啊,这里面管事的,是原先府中的二少爷呢。”
这回,黄氏心里真的不是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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