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清楚闻人笑对她有多么厌恶,但为了旭儿,就算难如登天也必须试一试。
闻人笑显然丝毫不为所动,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小恶魔似的笑容,一字一顿道:“不、可、能。”
严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快要当娘的少女最近反而愈发孩子心性。
他再也不想与这几人多纠缠,只想回屋抱住她好好亲几口。
威远侯夫人终究不愿死心,稍微挪动膝盖转向严谦,满面哀切地央求道:“世子,从前是娘对不起你,娘向你道歉,求你帮帮旭儿这一次……”
公主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她,那就只能求严谦。
他看上去似乎比原来好说话了不少。
只要严谦同意了,公主想来也不会再拒绝。
对于这个抢走自己生母位置的女人,严谦曾经厌恶到极点,现在也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面对陌生人的漠然。
只是这哭哭啼啼的声音终究还是让他很是心烦,于是牵住闻人笑的手,温声道:“走了。”
“不,”
闻人笑沉了沉精致的脸蛋,在椅子上端正地坐好,“不是要道歉吗?说吧,本公主要听听你诚意如何。”
威远侯夫人一愣。
她本是随口提起,并未料到公主会让她详细道来。
只是有了几次打交道的经验,她也知道公主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现在听她这样说,反倒觉得看见了一线生机。
迅速在脑海中斟酌好措辞,又酝酿一下情绪,她流着泪开口道:“世子,娘知道从前待你有些不对的地方。
你小的时候,娘也是初次执掌这么大的侯府,难免有些疏漏,连那些猪油蒙了心的下人在衣食上克扣你也未能及时发觉……”
听着这名为道歉、实为推脱的话,严谦面无表情,左耳进右耳出。
闻人笑微微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眼中逐渐燃起怒意。
她的严谦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还要被这毒妇想方设法苛待。
威远侯夫人悄悄打量严谦一眼,见他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想起真正让严谦厌恶透了她的那件事,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殆尽。
她用力闭了闭眼,硬着头皮道:“世子,娘当初替你安排通房丫鬟,你不喜欢,但娘也是想着你年纪大了……”
听到这话,严谦蓦然的眸光蓦地冷厉,凝聚着森森的寒意:“闭嘴!”
怔了一瞬的闻人笑回过神来,嚯的一下站起身:“你好大的胆子!”
眼见她这样动怒,严谦的神经骤然绷紧,急急解释道:“我没碰,都丢出去了。”
闻人笑冷冷盯着威远侯夫人,美丽的脸庞阴沉沉的,像是来索命的美艳女鬼:“你听好了,无论你求什么,本公主绝、不、会、让、你、如、愿。”
她比严谦想象中更加怒。
他心头又慌又悔,小心翼翼搂住她的腰身,像是安抚又像是央求:“别生气。”
闻人笑怎么能不气!
曾经有人想方设法爬严谦的床,只要想想她就气得想要杀人。
心口有些闷,她的呼吸不由重了几分,下意识将双手护在小腹前。
严谦看到她这动作,脑子嗡的一声,什么也顾不上了,长臂一捞抱起闻人笑,急得眼睛都红了:“公主!”
闻人笑用力吸了几口气,才算是平静下来,只是胸口还有些闷痛。
见她气成这样,威远侯难免有些忐忑。
无意中瞟到她的动作,忽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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