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夜究竟做过什么?
皇帝甚至没要她侍寝,为何突然晋封她?难道这样也让皇帝满意了?
晋封之事来得几分蹊跷诡异,云莺难免多想,思索片刻,又觉得无趣得很。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她干脆抛开这些,吩咐过碧梧和碧柳将贺礼都登记入库,便走到廊下拿着剪子修剪花枝去了。
归根结底全因皇帝脑子搭错筋。
拿皇帝撒气是不能,拿他赏赐下来的花花草草总可以。
麻烦也确实来得迅速。
第二日的清早,碧柳如常带小宫人去冰库取冰,却回来得比平日迟。
“娘子,奴婢的香囊不知怎得弄丢了。”
碧柳脸色发白,禀报云莺,“取冰回来的路上,走到一转角处,突然有个小宫女慌慌张张冲出来撞到奴婢身上。
她逃得极快,奴婢没看清那小宫女的脸。
后来发现香囊不见了,奴婢折回去找得许久也未寻见,想起此事,不知怎得总觉得心慌……”
云莺方合上手里的书册子,尚未开口,碧梧又从外面匆匆进来。
“娘子,顾美人落水了。”
、造次
顾蓁蓁落水了,却是被人推入荷花池的。
落水前,她惊慌中胡乱从那个推她入水的人身上拽下来个香囊。
云莺赶到秋阑宫的听雨楼时,顾蓁蓁双唇发白,昏迷未醒,但手指紧紧攥着一个香囊不肯松开。
她一眼瞥过去便认出那个香囊正是碧柳之物。
先有碧柳丢了香囊,跟着顾蓁蓁落水,而后贤妃派人请她过来听雨楼,前世在宫中的沉浮经历令云莺无须多加思考立时明白一切冲她来。
是以在她过来听雨楼之前,已晓得后面大概会发生些什么。
这个局在云莺眼里谈不上多么高明。
但倘若她当真是和顾蓁蓁比着炫耀皇帝赏赐的性子,如此倒也足够。
背后之人必然清楚,一个香囊而已,根本不足以定罪。
皇帝也不会刚晋封她便降罪于她,那样无异于承认自己眼光极差,去宠爱心性恶毒的妃嫔。
只在此人眼中,她初得帝宠,且才晋封为婕妤,又大约是个不知宫中险恶的,故而这一场陷害其真正目的不在于扳倒她,更多是试探与警告。
试探她是否如之前表现得那般无脑,警告她后宫这个地方不是那庡?么简单,顺便让顾蓁蓁往后更记恨于她,说不得从此鹬蚌相争。
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她自己无疑最为清楚。
若她慌张无措,急于在皇帝面前澄清,再与顾蓁蓁起争执,兴许便口不择言、出丑失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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