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鬼!”
两腿还软着的杨昉,强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冲着那些呆滞的下人吼,“还不把这几人捆起来,信不信明日就把你们全卖了!”
此时的他,连脚都站不稳,看着眼前脱离自己掌控的陆幼窕,从未有过的慌张,拼命想将一切重新掌控在自己手里。
什么报应,什么天打雷劈,这种怪力乱神之说,不过是世人心里的慰藉,话本子上的杜撰罢了。
下人们面面相觑,眼里都是惊恐,不管是遭天谴还是卖,都难以选择。
就在这时,陆幼窕将带过来的木匣子打开,在众人的注视下,从里头取出一打卖身契,冲着杨昉喊道,“他们的身契在我这里,你准备卖谁?”
嫁入杨家时,杨昉还只是个白丁,家中也就只有几个小厮丫鬟,连粗使婆子和看家护院都没有,这些都是后来自己置办的,这些人的身契自然都握在自己手里。
当日家中遭遇巨变,自己滑胎,枕边人的迫害,这些堆加到一起,自己没了活的念想。
如今老祖先带来了祖父的书信,得知家中一切尚好,自己也想通了,与杨昉和离,离开京城,赶往北地与家人团聚。
这些身契本来藏着,是为了防家贼,如今阴差阳错防住了杨昉这个恶贼。
院子里的下人纷纷面面相觑,这么些年,府里的事确实都是夫人在管,他们的身契自然是在夫人的手里,老爷没有他们的卖身契,根本卖不了他们。
杨昉瞪大了双眼,显然忘了这茬,喉咙好似被堵住,哑了,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此时,满院的下人没一个动的,显然都清楚,身契在谁手上,谁就是主事之人,哪怕这是杨府。
半晌,杨昉咬牙切齿,“陆幼窕!
这是在我杨家,你手里拿着那些身契,亦是我杨家的!”
又是一个响雷,吓得杨昉猛地蹲在地上抱头,他咬牙切齿,瞪着陆幼窕,今日真是见鬼了!
陆幼窕直接当杨昉不存在,同身后的秋月道,“秋月,带上我的嫁妆单子,去库房将我剩余的嫁妆全数取回。”
说着,她拿着卖身契,在那些下人面前晃了晃,“愿意的,就跟着秋月一同去库房搬东西,便可从我这取回身契,恢复自由之身。”
秋月当即站出来,别提多兴奋了,虽说那库房的钥匙被收了,但反正都要走了,直接拿斧头把库房门给拆了便是。
那些下人一听,起初还犹豫了一下,见有人直接跟着去了,干脆都跟着一块去了。
夫人素来心善,说话从来都是作数的,何况身契确实都在夫人手上。
一个两个全从杨昉身边过,争先恐后追着秋月去库房。
见此状况,杨昉气到满脸涨红,“反了!
全反了天了!
!”
气急之下,他冲过去想抓陆幼窕,霎时间,轰隆隆响起,电闪雷鸣。
杨昉却不再将这电闪雷鸣当回事了,难道这天真敢随便降雷劈人吗!
?
顾行昭眯了一下,头一次见到这么贱的,她当即抬手扫了一下,天际又是一道光亮响起,伴随着雷鸣声,只是这次,是真真实实劈在杨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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