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懿却仍摇头:“不必了,收起来罢。”
说话间度潜来禀:“贵妃。
外头是杜相公的娘子,说有要事要求见。”
赵思懿将最底下一件豆绿色的服襦展开,才要细瞧瞧新晋绣娘的手艺。
“我已说过了不见。
她如有要事,该去求告皇后殿下。
若有更要紧的政事,该请了自家主君去崇政殿禀陛下。
为何要在金橘堂外逗留?”
度潜不明她的来意,然而人来人往,让一个有诰命的命妇就这样苦苦等着,亦于理不合。
最终贵妃还是接见了杜家娘子。
“夫人定要见我,却不知是有何要事?”
她左右四顾,显然是这样说话不便。
度潜见状带着一干人等告退。
“前来见贵妃,乃妾唐突。
只此事只能密谈,不便宣于人前。”
赵思懿愈发觉得奇怪,“夫人请直言罢。”
杜庄氏谏道:“臣妇有一所托。
臣妇胞弟三载前因科考舞弊遭牵累,至今赋闲于家。
能否请贵妃向陛下代为执词,替舍弟求情,以谋得一官半职?”
度潜攥紧长袖一摆,却只听贵妃平静应道:“朝纲之事,我一后院女子,如何晓得?至于令弟之事,我更不知半分。
夫人有所请,或向陛下直言,或向主君请托,却与我不相干。”
杜家娘子似早有预料,“贵妃别急。
这世上万事劳有所获,妾又怎能让贵妃白费口舌?娘子记名于赵氏一族。
昔年岳王势单力薄,身于已然无人丁的安州赵氏,实于您将来不利。
若贵妃愿替我一言,则庄家便是贵妃今后的依靠。
庄家虽不比崔家,然却也是大济立国根基,若您想有朝一日登临坤宁,赵家不能助您,然而庄家却可以。”
好诱人的交换。
凭她在御前的恩信,三言两句便能使今上欣然赐官,以此就能换得庄家依傍,实在是小舍大得。
“今日夫人说了许多胡言,我只当从未听过。
只此等诳语,一来损毁自家颜面,二来亦牵连朝会重事,于礼不合。
我言尽于此,夫人请回。”
杜庄氏惊讶,“贵妃当真不再考虑?纵使您能得陛下一时隆恩,然而君恩流水,总有一日他亦会偏袒旁人而疏忽您。
那时您怎么办?”
她微笑着,似乎并没有这困顿:“如果当真有那一日,他有了更好的人,我为他高兴。”
杜庄氏瞧着这里里外外都交口称赞的贵妃,一提起天子竟成了个蠢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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