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么说,他依然稳若磐石,丝毫不见动摇。
“霍刚已经把‘九千岁’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我的嘴角弧着一抹淡笑,语气平静地好像在叙述别人的事情。
我告诉他,霍刚起先是如何的倔强,咬紧牙关无论如何就是不肯松口透露半句,但是我当然有我的办法……他不肯说我就一根一根的剁了他的手指,剁完左手剁右手,手指剁完了就剁脚趾……用参片吊住他的心脉,让他也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死还死不掉”
的滋味。
我冷冷的说道,“我还以为他是什么硬汉,剁到右手中指就什么都说了……”
闭上眼,笑得凄凉……
我何尝不是心痛如刀绞,一想到傅鸿宣拿着“九千岁”
的解药骗我说是祛毒灵药时那种怜惜担忧的表情,我不得不赞叹这个男人演技太好,手段太狠毒。
“当时在扬州,你一开始怎么都不肯承认我是程子曦,但是后来,态度却又天翻地覆地转变……”
我停下来沈了一口气,竭尽所能让自己保持冷静,而后开口继续说道,
“因为“九千岁”
是你让霍刚去弄来而后你亲自逼程子曦服下的!
那个失忆了的程子曦究竟是真是假,什么盐帮信物,血玉板指根本都不重要!
你来扬州就是算准了时间想看看这个程子曦究竟会不会毒发……”
傅鸿宣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听着我的控诉。
其实我是想,若是他对着我发火,咆哮着替他自己辩解,我或许还会相信这些事情都是无中生有诬陷于他……
但是此刻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我不禁心里一凉,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徘徊着,原来这是真的!
原来这是真的……
“你不替自己辩解么?”
我看了他一眼,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我还等着你矢口否认,等着你摆出一副惺惺作态的表情替自己辩解……”
我将手里的纸一张一张抛到他面前,“这些都是在你房里翻到的……我观察了解了好几天,知道你今天要在码头巡视装卸……”
一张是程子曦当年离家时那封留书的原本,只不过上面多了很多字;吾随傅爷押送官粮至扬州等地,顺则调查盐帮私盐官卖一事,办完即回,勿念。
另外几张,是在他书房里翻到的,他以程子曦的名义写给盐帮内经营范围较大的盐商的,在信里他提出一起合作私盐官卖,利好共享……
难怪我要禅位的时候下面一片反对之声,利益摆在眼前,岂容白白溜走。
满天乱飞的纸张下,我仿佛看到了迷宫的尽头……只是迷局的终点结束在万丈悬崖之上,一踏出去便粉身碎骨……
我将发髻上的象牙簪子拔了下来掷到他面前,簪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你给我这个……其实是为了掌控我的行踪,而“上头”
颁布给营运私盐者的指令其实应该是,若见执此物者,万不能暴露傅家!”
说完,我顿时一阵轻松,差点身体一软往地上摔去。
程子曦……你倒好,把个烂摊子丢给我,自己眼睛一闭落得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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