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水湾的公馆热闹非凡。
是钟家请到应先生与几位新界开区的高管。
唐观棋自西花厅走廊入中堂,就听见那位美名远扬的应先生嗓音温沉:“今夜输都算在我账上,赢算各位的。”
她抬眸,看见那位清贵和善的应先生并不在牌桌上,骨节分明的长指间却抵着一块暗红筹码。
终于见到这位,比她想象中更清俊文雅。
钟家人为在应先生面前留下好印象,博了命地赢那三位新界开区高管,高管们被赢得面泛绿色。
等到钟家人去解手,唐观棋悄悄坐上牌桌。
但她牌技显然爆烂,明摆着可以胡的牌,还要等着想做大番,结果输光,看着只差一张牌可以凑胡,她硬是拆对打出去。
对面三个高管赢到喜笑颜开。
钟家人终于现老二媳妇带来的拖油瓶上桌,而且看筹码,一块十万,十个一叠,已输给三位高管三百万美金。
钟家大伯娘急忙上前:“啊呀谁让她上桌的,这下输了应先生三百个。”
她拍桌上那些筹码:“看看她蠢得输出去那么多钱!”
听到输了,那位应先生反而掀起薄薄的眼皮看过来。
唐观棋正被大伯娘拽下牌桌,一向霸道的大伯娘拍打着她的手臂,让她道歉。
三位高管有些尴尬。
一道低沉声音却有意解围:“没关系,玩得开心就好。”
大伯娘拉扯唐观棋:“还不多谢应先生。”
唐观棋却没有说话,握拳伸出大拇指弯了两下,是手语谢谢的意思。
哑巴。
应铎深邃的长眸温和宽容,刻意不给人压力:“不用客气。”
众人猛地松一口气。
应铎的助理公式微笑:“今夜中环有金融晚宴,应先生先行一步,各位慢慢玩。”
声音落入唐观棋耳中,她垂下眼皮,看见牌桌旁有签名册,用来记今晚具体个人输赢与金额,她飞签下自己的名。
不多时,助理收了签名册。
应铎起身,将那块筹码落定在八仙桌上,所有人都立马站起来相送。
一直送到大门口,巴望着应先生,恨不得再见。
光是来钟家做客这一次,就足够钟家吹几年的牛。
唐观棋却跑回房间,查中环所有星级酒店网上预约方式,消息说要急约大宴会厅,终于找到今夜唯一一家空不出来的,正在办金融晚宴。
应铎乘坐的那辆黑色纯血迈巴赫启程,行驶在港岛中环,在梯道下坡时灯光璀璨的高楼流连如电影。
助理在副驾驶提醒后座的应铎:“boss,那位唐小姐输得刚刚好,每位高管一百万。”
意味着,她是唯一一个看得出应先生让人打牌,是借打牌机会立名目送给三位高管钱的人。
不经应先生的手,干干净净。
其他人,好像没赢过钱一样,赢得那三位面色难看,生生耗了应先生两个钟。
助理觉得太巧合:“会不会是猜的?”
应铎在流转的霓虹光影中,男人轮廓起伏如锋利青山,眼底明灭不清:“姓唐?”
助理察言观色,将登记册调转方向,递向应铎:“她在登记册上签了名,唐观棋。”
应铎看着那三个风骨利落的字。
的确聪慧。
但他没有过多关心,移开视线,线条如叶缘收敛得锋利的薄唇懒启:“知道了。”
中环和浅水湾同在港岛,行驶三十分钟后,应铎已被侍者引入酒店贵宾休息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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