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心情不大好,此时瞧着阿墨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被李昭逗得围着他打转,心里更加不乐意了,斥道:“阿墨,给我滚出去消停着!
真是闲得慌,上蹿下跳闹得人头疼。”
阿墨闻言,瞬间停住,灰溜溜夹着尾巴跑出去了。
李昭拿着拂尘的手滞住,反应了一瞬才隐约觉得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就……有种脸被无形扇了一巴掌的感觉?
他清了清嗓子略一缓解,抬手对着云杳指指点点:“女儿家家的,你温柔一些。
瞧瞧别家的女子也似你这般,说话间如此刻薄?孤这好容易来瞧你一趟,还要看你甩脸子,这要在东宫,孤早就命人打你板子了!”
云杳冷笑,“就说呢,谁能赶得上殿下的东宫御下有方呢。
对了,忘了问殿下了,屯田案审理结束了吧?”
呵,好得很!
又含沙射影顶他一顿。
偏他这个时候还不能跟她计较,若是再计较,她必然会翻出自己出卖她的事情,又得一通冷言冷语。
李昭也不知道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想方设法跑她这里来找气受。
一口气憋在胸中不上不下的,半晌才干巴巴吐出一句,“审完了。
朝中的事情,你一个女儿家的,少过问。”
云杳显然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哦,审完了啊,那那些罪奴应该判了吧?殿下节哀。”
“云杳你别太放肆!”
李昭终于忍不住怒了,一巴掌拍在案上。
云杳一个眼神扫过来,眼看着又要作了。
经过最近的相处,李昭已然见识了她怼人的功夫,就不是他能招惹的,再加上看她今日实在病恹恹的脸色不好,他也不想真的将她气着,遂赶紧抢先道:“你别再说话,孤又不是闲的没事干,专门来同你吵架的。”
云杳瞪一眼,噙了口茶水润喉,少许,淡声问:“那殿下登门是为了什么?求贤才,还是访名士?”
李昭被她给逗乐了,“云杳你这张嘴还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这个人一会儿急赤白脸的就要动怒,一会又笑的莫名其妙的。
云杳觉得他大约有点子不正常,扯唇敷衍一句:“殿下谬赞。”
两个坐了会儿,吃了一巡茶,云杳彻底不耐烦了,但太子还是四平八稳坐着,丝毫没有要起身告辞的意思,还说起了最近东境那边的总兵向皇家御兽园进献的事情。
“孤昨日去瞧了一眼,别的都寻常,有两只极为出色的雪豹,很是威猛矫健。
对了,还有几只雪狐,毛色看着还行,不过,还未经训,野性十足,怕人的很,没有你这只灵性听话。”
云杳没什么兴趣,应了一声,垂眸喝茶。
她今日穿着一身杏色的褙子,衣领上绣着缠枝莲纹的花样,这么不说话,安安静静坐着,模样看上去当真就是筠州水乡温养出来雪肌玉骨的风流,就身上衣袍褶皱也有种吴带当风的韵味。
此时正值晌午,日光从门窗照进来,透过山水屏风被滤出温和的光晕,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看上清凌凌的,连身上的那股病弱也削减了些。
李昭出神了半晌,道:“你这病到底是——”
他的话问了一半,恰好云杳转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不知怎么的,他骤然心头一动,才起了调的语气软了下来,“上次你说是许融太医在帮你调养着,他的医术在太医院算是上好,到底如何说的?怎么日日吃着药,身子还是不见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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