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卯屈指抓着门板,良久,他轻轻将目光移到近前,在唇齿纠缠间低唤道:“陛下——”
贺寅蓦然愣住。
陛下——那一世的他荣登大位,是俯视苍生的大雍君主。
他的金卯不笨,既然知悉那隔壁的病人是他,便知道他也撵到这一世来了。
只不过在他的预想中,金卯最早也要到暮春才会现他的异常。
……
贺寅拇指轻轻摩挲着金卯的脸颊,珍之重之的吻上眉心。
“永巷一别后,十年间写不出一个金字,原以为会在封册上相逢,不料落笔时,卿名已镌上墓冢。”
“阿奴,春日雨打芭蕉,流年好伤人。”
他拥着金卯,露出隔了一世的伤。
那一世他忙活一场,到头来却落得个一无所有的凄凉景象。
万里江山空葬君,花笑未亡人。
满京华豪杰云聚,然而谁也不知道那筹谋多年、终于稳坐龙椅的人为何突然就疯了,他在庆功宴那天白着头从乱葬岗回来。
据说鸿鹄丧偶时,会飞上高空击地自杀。
那白了头的人抱着一具尸体回到紫禁城时,像一只丧偶孤鸿。
……
良久良久,金卯才从喉间出轻细的质问:“陛下也念旧?”
“不念旧,只思云间亡妻。”
眼前人笑了笑,那纤细的手指抵住他下巴,将他推远,低垂颈项,道:“陛下是在讽刺奴婢?”
“……阿奴何出此言?”
对方抬头望着他。
“奴婢亲手葬了陛下,陛下怎会见到奴婢的墓石?想来叛军头领也不会给奴婢立个忠义冢,金卯两字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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