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她顿了瞬,“你最近好像有点管不住嘴,上镜时很明显,晚饭就别吃了。”
陶父这才出来打圆场,干笑两声道:“也没有这么严重,但你妈妈也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等你考进华影成了大明星,这点苦头算什么。”
她勉强扯扯嘴角,应了声。
在转过拐角时,陶母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知道的,没有人会记得第二名。”
更衣室。
灰蓝色窗帘遮蔽住窗外的光亮,狭窄空间里闷热又昏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整齐的格子对应着一个个排列的数字,全都是同样的冰冷模样,单调,普通,毫无区别。
陶早坐在角落,温吞拆下芭蕾舞鞋,从蝴蝶结的丝带开始,一点一点看着它与跟腱和足尖彻底脱离,没了灵魂。
她轻轻抚上红肿的脚踝,清晰的痛感让她逐渐回过神来,眼眶终于诚实地涌上一圈红,泪珠断了线似的滚落,却并不是因为疼痛。
她哀哀地坐在那里,肩胛挣扎着长出的翅膀被硬生生地折断,血肉模糊。
晚风吹过脸颊,陶早孤零零地坐在剧院门口的台阶上,只是想出来肆意地呼吸几口空气。
一只穿着玩偶服的小熊却突然出现在视线内,也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就像是特意在这里等了她许久一样。
她有些意外地摆摆手,推走小熊一遍遍递过来的玫瑰花,以为是什么新型的推销手段。
小熊却无比执着,最终干脆一把将花塞进她的怀里。
陶早眉头微蹙,隐隐有些生气,这个人真是,看不懂眼色吗?
她抬起头正欲强硬地拒绝,小熊却将手机屏幕翻过来对着她:送你的,不要钱。
陶早在原地愣了许久,握着玫瑰花束的手逐渐收紧,低下脑袋,轻轻嗅了嗅,馥郁香气钻进鼻腔。
小熊又在手机上写了什么,再次将屏幕翻转:收到花的人以后都要天天开心哦(笑脸)。
她一字一字地读过去,想要冲对方扬起一个笑容,却不知怎的,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掉,到最后肩膀都在颤抖。
小熊瞬间手足无措,隔着厚重玩偶服也能看出它的慌乱。
它下意识想要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却因为服装的桎梏变得笨手笨脚,只能干着急。
它摸遍全身,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薄荷糖,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直往陶早手心里塞。
陶早盯着掌心里的薄荷糖,久久没有说话。
小熊看她平复下来,舒了口气,正准备功成身退时,却被人轻轻拉住。
陶早张开双臂,向前轻而缓地贴去,小心翼翼地拥抱它,宛如对待易碎的玻璃制品。
像在冬夜里相互依偎取暖的小动物,时间流逝的度都放慢,在起伏克制的呼吸中度过一个漫长季节。
没有生气的玩偶服增出皮肤的肌理,温暖细腻地将她紧紧包裹,揉进炽热的心脏。
小熊目送着她背影远去,仍傻愣愣地杵在原地。
突然围来一群活蹦乱跳的孩童,稀罕又好奇地揉摸它的毛,对着身后家长嚷嚷着要买花。
哪来的熊孩子?它忿忿想着,将为了伪装剩下几支玫瑰的篮子往地上一撂,死命护住自己脆弱的尾巴,争分夺秒地跑远了。
头套摘下,6洋阳热出满头大汗,小口喘着气,望着剧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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